陸霆川跟蘇溪若遠遠地看著這一幕鬨劇。
有警方和部隊的人在,倒是不同擔心這些誌願者的安全。
“當年村子被封閉起來的時候,適合婚育的女人就很少,這個村子的男人為了傳宗接代,很多都是共用一個老婆。”
共妻這種風俗至今還在很多貧窮落後又偏遠的地方存在,這並不少見。
國外也有這種幾個親兄弟一起娶一個老婆成家的的新聞,但讓陸霆川厭惡的是這個半山村裡無論男女老少壓根沒有道德底線。
“那些受害者之所以會被砍去手腳,也是主要是因為這些老人的提議。隻有這樣,他們才不用擔心買回去的兒媳婦會逃跑,會做出對村子不利的事情。”
陸霆川厭惡的看著那群還在吵鬨不休的老太太。
當了爸爸後,他的心都比以前軟了不少。
將心比心,若是他的女兒遭遇了這種可怕的事情……
光是想想,陸霆川就想一把火把這個充滿罪惡的村子連人帶物一起燒個乾乾淨淨。
現在社會人販子並未完全杜絕,就算很多地方有了監控,但這些犯罪者的手段也依舊在與時俱進,作案的手段和方法層出不窮。
半山村最讓人惡心的地方就在這裡。
彆的地方被賣進來的女孩兒隻要乖乖聽話就不會受到太過嚴苛的對待,半山村卻是不管聽不聽話,受害者一旦踏入這個村子,第一件事就是砍去手腳,然後淪為整個村子男人們的繁育工具。
蘇溪若麵無表情的聽著,看著那二三十個老太太,不解的問:“為什麼不把她們一起抓起來?”
陸霆川:“法不責眾。”
蘇溪若被氣笑了,“法不責眾?”
沒有買家就沒有賣家,早年間蘇溪若也看過不少類似的新聞。
不管是買女人還是買孩子,就算被發現買家也沒有任何責任。
反倒是受害者,女人要是被拐賣生下孩子後,大多都沒辦法放下孩子,就算被解救出來也不願意跟隨家人離開。
而被拐走的小孩兒被買家養大洗腦,尋找他們大半輩子的親生父母好不容易找到後,小孩兒第一件事卻是要求親生父母不要告養父母?
正是因為這種種牽扯,警方在辦理這種案子的時候往往都沒辦法處理這些買方。
更何況像半山村這種涉及人口達到近千的地方?
人數太多,壓根不好量刑。
因為整個村子都參與其中。
聽起來很離譜,可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件事情也不好處理,我們發現的受害者多達三十人,證明這背後有個規模很大的組織在進行人口販賣。”陸霆川沉聲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從半山村村民口中找到跟他們交易的賣家,否則會有更多受害者出現。”
更何況半山村民風彪悍,本地人還提醒過陸霆川他們,說半山村裡還藏著很多早年間的土槍。
曾是山匪的村民,手裡沒點東西,怎麼可能在本地紮根這麼久還平安無事?
這也是警方目前很難處理的地方。
要真把這些村民惹急了,什麼危險的事情都可能發生。
蘇溪若聽的拳頭都硬了。
憋屈又憤怒。
恨不得那把槍把整個村子的人全給突突個乾淨,就當為民除害了。
“就沒有彆的辦法了?”蘇溪若握緊拳頭,“他們害了這麼多人,總不會最後還會把人放回去吧?”
陸霆川搖搖頭。
這種事情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具體怎麼處理,到現在還沒討論出結果。
“我去看看那些受害者。”
蘇溪若深吸了口氣,冷冰冰的看著那群還在破口大罵的半山村村民,讓陸霆川從衛生站後門把自己帶了進去。
三十多名受害者,年紀最小的僅十五歲,還是個孩子。
但在半山村這種地獄,這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卻已經生活了近兩年。
蘇溪若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眼淚便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儘管曾遭遇過各種陷害與汙蔑,可蘇溪若看見這個被糟蹋的不成人樣的孩子時,還是鼻子一酸。
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可真看到這種場景時,卻依舊感到一股森森的惡寒。
“蘇醫生。”
正在給小姑娘梳頭發的誌願者一看到她,立馬叫了一聲。
蘇溪若吐出一口濁氣,上前道,“我過來看看她們的情況——”
“這群畜生真不是人!”誌願者紅著眼,憤怒又不忍的說道,“我已經做過初步檢查,這個孩子……竟然已經生過兩胎了!而且才剛流產了一個。”
誌願者也很難受,語氣裡都帶著幾分哽咽。
“而且這孩子已經被折磨的失了神誌,舌頭被割掉,牙齒也全部被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