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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若離開醫院，便看到海城極美的夜空。
淩晨四五點，街邊已經有早起的商販開始製作早餐。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蘇溪若摸摸肚皮，倒是不覺得餓。
和南宮尚說開了也好。
省的這人跟個神經病似的，至於南宮尚說的那些話，蘇溪若壓根沒當回事。
就算有點幼年時期的情誼在，但這麼多年沒見過麵，那點情分也早就不見了，要不是看在南宮尚是個病患的份上，蘇溪若非得揍他一頓不可。
“蘇小姐。”許嶽開著車停在她麵前，“我送您回酒店吧。”
蘇溪若嗯了一聲，上車後便靠在座椅上，盯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發呆。
“孟文瑤那邊已經認罪了，不過她一直沒供出潘靜柔。”許嶽見她眼神渙散，便主動說起昨天宴會之後的事情。
他沉聲道，“孫公安他們審問了孟文瑤一整夜，讓她吐露出殺人動機以及那些屍體的用處，但孟文瑤一口咬定是兩名受害者抓住了她的一些把柄，才讓她生出了殺心。”
“看來她還聽夠義氣。”
蘇溪若嗤笑一聲。
“很快警方就會提起刑事訴訟，孟文瑤手裡捏著兩條人命，這次誰也保不住她。”
許嶽說道。
孟文瑤也很清楚這次證據確鑿，哪怕孟家和潘家用儘手段保她，這造成的社會影響也不會容許她逍遙法外。
被抓之後，她還不肯說實話，不配合的態度隻會讓她的刑罰加重，少說也是一個死字。
蘇溪若道，“我要是不廢了潘靜柔控製蠱蟲的能力，估計昨夜孟文瑤就會在公安局內暴斃。”
潘靜柔心狠手辣，就算相識二十多年的好友對她而言，也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棋子。
潘靜柔不會相信孟文瑤能夠抗住那些審問，所以最好的保密手段就是讓孟文瑤成為一個死人。
“張銘呢？”
蘇溪若想起那個和陸霆川很相似的男人。
“他被連夜扭送到了南雲城，作為攻擊你的嫌疑人，他會被進行徹底調查，確認沒有任何境外勢力背景後才會進行判決。”
蘇溪若的身份是國家保密級彆，就連許嶽等人都隻是負責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對於她的那些機密資料沒有任何調閱的權限。
“可惜了。”
蘇溪若想起張銘看著潘靜柔的眼神。
“有的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有一個了，還要惦記彆人手裡的。”
許嶽知道她是在說潘靜柔。
沉聲道，“或許是執念也不一定。”
蘇溪若笑了笑，單手托腮道，不再聊關於這些人的事情，直接說道，“沒什麼事就回南雲城了吧，這幾天海城也玩過了，我有點想家了。”
許嶽嗯了一聲。
很快，車子便到了酒店門口。
蘇溪若剛下車，四周呼啦啦的突然衝過來一群人，將她團團圍住。
“還我老公命來！還我老公命來！”
“我可憐的兒子啊！嗚嗚嗚，怎麼死的人不是你！你還我兒子！”
“我女兒才17歲，為什麼就要受到你的牽連！你這個掃把星，克死你自己的男朋友還不夠，乾嘛要跑到我們海城來害人！”
……
嗚嗚哇哇哭嚎的一群男女老少將拉扯著蘇溪若的衣服。
情緒激動的吵鬨聲，在還未亮起的夜色下顯得十分響亮。
許嶽等人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連忙下車過來將這些人攔下。
等聽清楚這些人哭鬨的緣由後，就連蘇溪若也沉默了下來。
這些人竟然都是餘海開車撞死撞傷的那些受害者的家屬！
“各位你們冷靜一下！請冷靜一下！”
“請不要靠的這麼近！”
“讓讓，請讓讓。”
……
許嶽他們大聲維持著秩序，將這些情緒激動的家屬們分開。
蘇溪若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們扯得皺皺巴巴。
甚至胳膊手臂也被掐了好多下。
“害人精！怎麼死的人不是你！我兒子今年才剛結婚！現在人就沒了，你讓我兒媳婦怎麼活！怎麼活啊！”
一個雙眼通紅的老太太扯著尖銳的嗓子衝著蘇溪若咆哮叫喊。
她的聲音很大，驚的附近零星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