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進行了一整天。
陸霆川的人脈實在廣泛,一些蘇溪若甚至都沒聽說過的商業老板也趁著這個機會送來花圈。
蘇溪若胸前佩戴者一朵白菊,以未亡人的身份主持者葬禮。
雖然不少人在私下指指點點,但趙晨這個陸霆川生前的心腹在場,一些人顧忌著陸霆川的餘威,也不敢搞事。
一整天折騰下來,蘇溪若累的頭暈眼花,身體酸軟。
直到葬禮結束,送走了那些賓客,她才鬆了口氣。
宗淮給她捏著酸軟的腳,見她一副神遊在外的樣子,問道,“在想什麼?”
蘇溪若輕歎一聲,“覺得你也挺不容易的。”
今天來參加葬禮的人數絕對不低於一千,個個非富即貴,其中還有一些外國麵孔。
陸霆川今年也才27,能夠一手將傳世集團打造成今天的規模,其中消耗的精血絕對不少。
蘇溪若垂眸看著男人陌生的臉,伸出一雙小手輕柔的撫摸他的臉頰,“把傳世集團就這麼給我,難道你不擔心我賣了它拿錢跑路嗎?”
“跑路?”宗淮輕笑一聲,“你跑不了的。”
蘇溪若攤在沙發上,整個人宛如一條鹹魚,嘟囔道:“萬一我真的跑了呢?”
宗淮給她捏完腳,抽出一旁的濕巾紙擦了擦手,才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抱在懷裡,“跑了就再找回來。”
蘇溪若懶洋洋的趴在他身上,打哈欠問道,“我讓趙晨儘量阻止遺產繼承的手續,想到要繳納那麼大一筆遺產稅出去,就算不是我的錢,我都替你肉疼。”
宗淮輕笑,“用不著肉疼,這些錢會從彆的地方補回來。”
蘇溪若輕哼一聲,“你這家夥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啊,連我也不能說嘛?”
宗淮一臉歉意,“簽下了保密協議,等以後你能知道的時候,我一定會親口告訴你的。”
蘇溪若也就是隨口問問。
自從陸霆川決定假死的時候,蘇溪若就察覺到這男人私下肯定還有另外一層馬甲,否則也不必費心思做出這麼一場大戲。
她心裡有些猜測,估計是跟那個督軍處有關係。
這個神秘的部隊,蘇溪若了解的很少,能夠找人查到的資料也很少。
不過蘇溪若估計陸霆川在督軍處的職位絕對不低就是了。
“瀾瀾今天心情很不好,我得回家陪著他們了。”
蘇溪若推開男人,起身道。
宗淮點點頭,“我陪你一起回去。”
蘇溪若微微挑眉,“你爸來了,難道你不打算對他做點什麼?”
宗淮勾唇,“沒必要,他那種人眼高手低,也做不出什麼大事兒,隻要有奶奶盯著就夠了。”
蘇溪若撇嘴,“你們豪門之間的是非可真不少。”
二人收拾著東西回家。
許嶽依舊是司機。
他目光時不時的掃過宗淮,一腦門的疑問,卻堵在心裡問不出口。
宗淮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注意到許嶽偶爾瞥向蘇溪若的目光是,眼神頓時一暗。
回到家中。
孩子們已經睡著了。
顧芸看著女兒蒼白的麵色,輕歎一聲道,“辛苦了。”
“沒什麼。”蘇溪若搖搖頭,“寶寶們今天怎麼樣?瀾瀾還在哭嗎?”
“小家夥跟弟弟妹妹在房間裡看了一整天的照片。”顧芸想起外孫默默流淚的樣子,心裡就跟著難受。
看著一個健健康康的大男人,怎麼命就這麼短呢?
顧芸心疼外孫也心疼自家女兒。
即便知道陸霆川將他所有的遺產都交給了女兒繼承,顧芸也壓根高興不起來。
蘇溪若點點頭,便去了崽崽們的房間。
孩子們的房間充滿童趣,同時空間也很大,做了三張幼童床。
蘇溪若敲了敲門,屋內並沒有動靜。
她輕歎一聲,打開門把手進去,就看見床上已經睡著的安安和樂樂。
至於瀾瀾……
蘇溪若心裡一咯噔,看著瀾瀾並不在房間裡,立馬叫來母親,“媽媽,瀾瀾呢?”
“就在房間裡呀。”顧芸立即操控著輪椅過來,“怎麼了?”
“瀾瀾不見了!”蘇溪若心裡發急。
宗淮卻是搖搖頭,“彆急,孩子肯定在屋子裡。”
他上前,直接拉開房間裡每一個能夠藏容一個小孩兒的櫃子。
果然,在一個小小的衣櫃裡,瀾瀾正躺在裡麵閉著眼睛睡覺。
他的手上拿著一張陸霆川的照片,緊緊的放在心口的位置,一雙眼睛都哭腫了,即便是在睡夢中,也叫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