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心疲憊的說道,“就算那孩子有難,你可以直接告訴我。難道我陸家還護不住你兒子嗎?”
鐘琴哭聲一頓,卻是下意識的攥緊雙拳。
她知道,隻要自己開口,老太太一定會幫自己把兒子帶回來。
可若是那樣,兒子以後畢業了,就再也進不了陸氏名下的企業。
陸氏是不會允許有賭博前科的人進入公司上班的。
兒子這一生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進入陸氏上班,隻要成為公司的管理高層,他也就不必像自己一樣,成為一個伺候彆人的女傭,可以抬起頭堂堂正正的做人。
所以……
“說到底,還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心而已。”
陸老太太失望的搖搖頭。
以她的閱曆哪能看不出鐘琴打的小算盤。
方管家已經報了警。
並沒給鐘琴改過自新的機會。
甚至,對她的想法,他還有點嗤之以鼻。
陸家的傭人豈是那麼好做的,就連他也是去國外專業的管家學院經過一係列的考試和測驗才能順利的成為一名豪門管家。
這些靠著家族情分就能夠毫無門檻的稱為陸家傭人的人,很多都沒有高等的學曆卻拿著與那些高等學曆傭人一樣的薪資。
在外,彆人還會因為他們是陸家的傭人而給他們幾分薄麵。
古有宰相門前七品官的說法,放到如今也同樣適用。
靠著陸家的蒙陰,鐘琴這類傭人背後的家族不知得了多少比旁人更好的人脈與資源財富。
可偏偏有人不知足,竟然會覺得做陸家的傭人是一種恥辱?
方管家搖搖頭,真是被奴役的太久,就自覺低人一等。
現在夏國是法治社會,就算是陸家,也不可能再用老一輩的方法管理傭人。
他們同樣擁有人權,既然不願意做伺候人的傭人,那就彆惦記著陸家發放的高薪水,直接辭職不就好了?
陸家與他們簽訂的又不是什麼賣身契。
拿了陸家的高薪水,又覺得自己伺候人就低人一等。
這和當了女表子還要立貞潔牌坊的東西有什麼區彆?
警方的人上門直接將鐘琴帶走。
雖然投毒未遂,但陸老爺子身份不一般,安全都是要引起國家重視的。
鐘琴敢對老爺子下手,這沒個二三十年估計是出不來了。
等警車離開後。
蘇溪若才拍手鼓掌,驚歎的看向陸霆川。
隻覺得這家夥簡直帥炸了。
“你怎麼知道下毒的人會是她?真的是藍淋草的藥粉?”
就那種汙漬,隻要不小心就會沾染上。
鐘琴完全就是被這男人炸出來的。
“因為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睛總是會下意識的表達出內心的心虛。”
陸霆川淡淡一笑,很享受被她這樣崇拜著的感覺。
“她褲腳上的是不是藥粉不重要,隻是人在壓力極大的時候還要繼續說謊,會不自覺的露出馬腳。”
陸霆川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讓傭人們伸出雙手的時候,隻有鐘琴的眼睛在閃爍與慶幸,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其實她並不如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麼鎮定,伸出雙手的時候,她的身體甚至緊繃過頭,手也在微顫。”
蘇溪若一臉佩服。
她雖然不太懂心理學這方麵的知識,但卻看得出來,這男人應當是學過一些的。
否則微表情所表露出來的含義,他不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太心虛。”
蘇溪若總結道。
陸霆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抬手摸摸她的頭,誇讚道,“聰明。”
蘇溪若耳朵一紅,連忙躲開他的大手。
方管家這才將新端過來的藥汁遞給她檢查,“蘇小姐,您瞧瞧這次是否對了?”
蘇溪若嗅了嗅,點點頭,“這次沒問題了。”
方管家這才鬆了口氣,趕緊送老爺子房間去了。
陸老太太原本還想和蘇溪若聊聊天。
但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她也沒了心情,簡單的與蘇溪若道了彆,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彆的傭人也都散開。
偌大的地方,一時間竟然隻剩下蘇溪若和陸霆川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