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當初就是傻,他們怎麼就……”風安年對當初兄姊的死心裡一直是有氣的,他們不該這麼白白丟掉性命。
“閉嘴!跪下!”劉輕雲厲喝一聲打斷他的話,恨不能把他送去閻羅殿把他大哥換回來。
風安年毫不含糊的跪下,脊背挺直不服軟。
“我嘞個生氣了,這小子有點本事啊。”張雲雷幾人也顧不得吵嘴動手,都躲在牆角看熱鬨,“曄子,你平時見過這種場麵嗎?”
“見過。”陳曄手裡瓜子嗑的飛起,眼裡全是看熱鬨的光,今天這生日過的可真有意思!“小五教他的時候,十次有兩次不發脾氣就是好的了。”
風六是有點氣人本事在身上的。
“他倆很熟?聽起來像青梅竹馬啊。”劉筱亭熟門熟路從他兜裡摸出瓜子一起嗑。
“說來話長,風六親哥跟小五熟,臨死前把他托付給小五了。”陳曄唏噓的歎了口氣,如果非要讓陳青筠選一個除家人外最重要的一個人,大概就是風流年了吧。
“這親哥什麼來頭?”關爺好奇的問,站著的姿勢還有點不自然,可見剛才是真動過手了。
“彆打聽。”陳曄護住自己最後一把瓜子,瞪了一眼偷他零嘴的兄弟們,不會自己過去抓?“我勸你們也彆去問小五,小心挨揍。”
那風流年死哪裡不好,非死小五跟前,可算是給他弟換來一塊免死金牌。
劉輕雲恨不得拿出戒尺抽死這個蠢東西!“我護你長大,助你奪權,扶你坐上少主之位,是讓你現在來氣我的嗎?”
“什麼不要權利,什麼權利是吃人的怪物,沒有權利你九歲那年就跟你兄姊一起死了!”
“你母親用命生下你,你兄姊護你安穩,你父親……”劉輕雲絕望的閉上眼,風六的父親確實軟弱了些。
“你的權利和地位,是多少人性命鋪就,如今你卻要拱手讓給你的殺母凶手!”劉輕雲緊緊鉗製著他的下巴,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的風安年心裡一陣鈍痛。
“殺母……凶手?”風安年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母親明明是難產而亡!”
“世家爭權奪利的齷齪還要需我一遍遍的提醒你嗎!”劉輕雲氣的心口疼,將他的臉推到一邊。殺人奪權這種事在世家屢見不鮮,區彆無非是死的是棋子或者掌權人。
恰好,風家死的就是掌權人。
“不可能!姐姐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風六眼淚順著臉龐滑落,哭的泣不成聲,他一家五口,四人都死於爭權奪利。
到底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劉輕雲見不得他哭的如此悲切,溫柔的為他拭去淚水,“你真的要把一切拱手讓給風老三嗎?”
“你父親當年何等意氣風發,被他下藥瓦解神誌,臨死都沉浸在失去你母親的噩夢裡。”
“你兄姊二人,亦是世家天驕,小小年紀把控住整個風家護你到九歲。”
“風安年,你是他們的瑰寶,他們能到的高度你為什麼不可以!”
“你不是說,要和我並肩,成為世家裡的傳奇嗎?”
劉輕雲的話字字泣血,為什麼要把一切拱手讓給不相乾的外人,甚至是仇人?
這是九歲的風安年失去兄姊又被陳曄嘲諷後立下的豪情壯誌。當時的陳青筠已經十二歲,承少主之位七年,是七家公認最出色的孩子。
劉輕雲承認,當時四哥的話有失偏頗,將九歲的風安年踩到了泥裡。可是風安年的鬥誌確實也被激起來了,將從前落下的功課一點一點拾起,十五歲時在陳青筠的幫助下坐上少主之位。
“那你呢?”風安年接過劉輕雲給他的玉佩,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姐姐怎麼辦?陳四一個人能護好她嗎?姐姐能不能跟他一起回去?
劉輕雲難得揉起他的腦袋,這是小時候的風安年都沒有的待遇,“回去後靠你自己的本事扳倒風老三,我會比你晚回去一年,到時候給我一個滿意的畢業卷。”
畢業,風安年最害怕的兩個字,這意味著從此以後他和陳青筠就是旗鼓相當的對手,而非親近的師生。
但這次的畢業答卷他必須交,他家人的死總得有個交代。
劉輕雲拔下頭上劍簪在風安年掌心劃出一道傷口,鮮血汩汩,剛冒出來就被玉佩吸收殆儘。
關九海終於明白劉輕雲當初為什麼說這簪子救了她很多次命了,居然是暗器!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吃醋,到底是哪個野男人送的?
他也能送!送十個!
玉佩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逐漸包裹住風安年,送他回該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