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他有兩個月沒見到小五,他的日常就變成了養傷,受罰,養傷,受罰,再養傷。
他們不允許任何人影響小五,她承載了陳家全部的希望。老大陳青儀接任家主之位掌權,小五陳青筠習得全部醫術繼承家學。
看似很完美,但是陳青儀不願做家主,他想娶程瀟瀟,做一對神仙眷侶。
作為家主親孫子他不願意去想家族對他有多大的栽培,他作為未來家主又占用了家族多少資源,他隻知道他要和程瀟瀟在一起。
如果做了家主就不能再娶她,那他寧願離開陳家的權力中心,做個承蒙祖蔭庇護混吃等死的廢物。
長達三年的鬥爭,五歲的小五被架上了少主之位,從一個醫者仁心的大夫硬生生變成一個手握權力的怪物。
他再也沒見過她哭,也沒見過她的笑。她臉上被焊上一層,厚厚的,怎麼打也打不破的完美麵具。
因為陳青儀的任性,陳家成了幾大世家茶餘飯後的笑料談資,是五歲的小五一點點把陳家的麵子撿回來,九歲的陳青筠成為世家子弟之首,組建世家圓桌會議,所有世家子弟都得恭恭敬敬,心悅誠服的叫一聲筠姐。
跟年齡無關,因為隻有她配得上。
他們都看到了小五的光芒萬丈和風華絕代,卻都下意識忽略了這萬眾矚目的背後是多少血與淚。
是暈血恐針也要學解剖的無奈,是被刺殺重傷也要被嗬斥失了世家風度的叱罵,不能喊痛,不能喊累,要成為掌握權力的世家家主,就要先成為一個怪物。
想著陳年往事,陳曄有些喘不開氣。小五在這裡過的太開心,他都忘了,那個怕黑恐高暈血的小家夥是怎麼一步步長成現在這個刀槍不入的模樣的。
實在受不住了,陳曄給陶陽去了電話,“什麼時候能好?”
“快了。”陶陽也沒睡,他最近經常日夜顛倒的熬,爭取早點把劉輕雲帶回來,“你怎麼還不睡。”
“做噩夢了。”陳曄甚至懷疑是不是小五遇到了什麼才會入他的夢跟他訴苦。
“要不喝一杯?”陶陽提議道,此刻他身處一間巨大的密室,腳下是繁瑣到令人眼花的陣法。
周九良和關九海給他幫忙,都被他熬到去休息了。到底不是鐵打的身子,還是需要休息。
陳曄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走!”
是得喝一杯,陳曄也覺得自己被壓的快瘋了,更彆說這些人了。
陳曄挖出小五從前不舍得給他喝的那些酒,順道叫上了欒雲平。他也睡不著,除了上班就是上班,從前最愛陪著高峰上台說相聲,最近也不去了。
“哥倆挺有興致啊,還知道喊我。”欒雲平帶來兩個菜,三個人就這麼在院子裡喝上了。
“怕你過勞死。”陳曄喝了口酒,烈酒順著食道流進胃裡,像是吞了柄刀進去。
難怪小五不願意給他喝,這也太烈了!
她又喝不了,這麼烈的酒給誰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