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來了。
“小師妹，今天怎麼有空來小園子啊。”孔雲龍看見她還有些稀奇，最開始他對這個小師妹還挺喜歡的，女相聲演員，多難得啊！
“來看看。”司寇楚曼摩挲著光滑的大褂布料，一股莫名的衝動在心裡奔湧，“師兄，能給我擠出來十分鐘的單口嗎？”
“今天？午場？”孔雲龍看了眼時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你已經很久沒上台了，砸了師傅那邊可是要怪罪的。”
司寇楚曼難得強硬，把大褂從衣架上拿下來，堅定的轉身，“場子砸了我自己去玫瑰園跪著。”
重新站在舞台上，拍著醒目，短短十分鐘，從一開始的生澀到後來的漸入佳境，再到最後的滿場喝彩。
司寇楚曼鞠躬下台，身後還傳來讓她返場的聲音。
“行啊小師妹，功力不減當年，師傅回頭又得誇你了。”孔雲龍也給她鼓掌，這十分鐘算攢底了，場子氣氛徹底熱起來了。
“隻是不減當年嗎。”司寇楚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喃喃道，“師兄你記不記得我拜師時候說的話。”
“記得，當時你傲的，揚言說要做第一個女頂流相聲演員。”當時孔雲龍就覺得，相聲界一定能有這位小師妹的一席之地。
司寇楚曼不舍的脫下大褂，師兄沒忘，是她自己忘了。
她沒有返場，她沒臉返場。
離開的時候，司寇楚曼和突發奇想來小園子玩的劉輕雲碰到了。
劉輕雲知道她，德雲社的小師妹，之前何九華也很喜歡她，好幾次因為司寇楚曼給她甩臉子。
司寇楚曼細細的打量著和記憶中很不一樣的劉輕雲，最終隻得出來一個結論，他們哪找的高仿？
劉輕雲不能說話，拉了拉身邊的欒雲平指著司寇楚曼咿咿啊啊的，她老盯著我做什麼？是不是想欺負我？
欒雲平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悅的看著司寇楚曼，“你來這裡做什麼？”
“演出，欒副總忘了我也是德雲社簽約演員了嗎。”司寇楚曼不卑不亢的挺直脊背，神色間已然有了幾分劉輕雲的影子。
看的幾人一陣恍惚。
郵輪上劉輕雲說的那些話，終究是在此刻正中司寇楚曼的眉心。有什麼好怕的？有什麼好不舍的？能被搶走的，都是垃圾。
更何況她跟德雲社的人，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
強勢的司寇楚曼看的劉輕雲不自覺攥緊了手，害怕的往他們身後躲了躲。她早就找到規律了，隻要她不喜歡，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不等那群老爺們說話，司寇楚曼眼神已經暗淡，這真的不是劉輕雲。那麼高傲的劉輕雲，絕對不會做出這副姿態，更不會為了針對她而做出這副姿態。
因為……她不配。
劉輕雲會砸了整個賭場救她，生氣也會出言點撥她，但是她司寇楚曼，從來不是被劉輕雲放進眼裡的對手。
她那些隱秘的心思和不入流的小手段，在她眼裡大概和小孩子過家家沒什麼區彆。
“我要重新回小劇場演出，麻煩欒副總給我排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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