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很大,很圓,一眼望不到頭,這時自那穹頂上開始生成那種巨大的金色吊燈,而那柔和的黃色燈光正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從穹頂上移開目光,跟著本能,看向那椅子所朝向的前方,不遠處,一個有著血的幕布的舞台無聲的出現在前方。
似乎有風,幕布在微微的抖動。
劇院?雲陽的目光落在了那幕布頂頭上的白花上。
再看看周圍的紅色椅子,此時它們經圍成了一個圓,而那舞台,就在那圈椅子的在正中間。
椅子錯落有致,從裡到外,一字兒拔高,最高的,就雲陽估計,已經是接近那穹頂了。
“臥槽……”雲陽喃喃道,“怎麼回事?這裡是………”
四周的的哢嚓聲逐漸被寂靜取代。雲陽咽了口唾沫,久違的不安再次從他心中翻湧出來。這種感覺很詭異,絲毫不亞於洗水牛在這環境中到處都彌漫的詭異氣息。
在一片寂靜中,雲陽小心的摸到那椅子陣列邊上的台階上。他害怕,想要逃離這裡,萬幸的是,他發現了那個巨大的紅色巨門,就在那椅子陣列的上方,靜靜的矗立在那……
出口應該在那裡吧,他這樣想著,同時也邁出了那個足夠震撼到他的一腳。
剛一抬腿,雲陽就感覺心臟一緊,仿佛自己的心臟被人捏住了一樣,同時,一股無力感,瞬間降臨全身。
他就感覺身體似乎不受了控製,身體,也在一點一點的被一股怪力拉扯,迫使他轉身去看那舞台。
他拚儘全力與那身體抗衡,他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本能告訴他,如果他扭過身去看那舞台,那麼就會引來他無法想象的災難。
他出了一身冷汗,冰冷黏膩的感覺伴隨著那燈光的突變瞬間降臨全場。
血紅的燈光下,有聲聲似有似無的昵喃在他耳邊遊蕩。他的身體已經轉過去了一半,但他依然還保留著一些意識用來對抗腦袋上的怪力。
眼前的巨門就在那裡,很近,卻又遙不可及。
無力和冰涼感還在加劇,他隻感覺自己的控製力正在極速下降,全身,仿佛已經置入了一片冰海。
終於,他被那種怪力所屈服,在腦袋轉過去的一瞬,他也看到了那突變的全貌。
他的瞳孔驟然放大,是那種極度的震驚和恐懼所造成的。從他瞳孔的映像中,我們可以看到。
穹頂上的金色吊燈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條條數不儘的麻繩。麻繩密密麻麻的,像森林裡的樹,就那麼無規則得分布著。麻繩有長有短,但每個上麵都吊著一個人。
不,準確的來說,那些應該是屍體。
他們有的很安詳,雙手垂在身體兩側,蒼白枯槁的臉上寫滿了知足和安逸,仿佛是在接受什麼洗禮。有的很猙獰,至死,身體還停留在掙紮那一瞬,甚至是那臉上還有不甘和憤怒的扭曲。
血紅的光,便是從那一具具屍體的縫隙中漏出來的,與光同時泄露的,還有那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