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他,能不能再抱一下他。
很多種可能在腦海裡浮現,可是她總是不夠幸運。
在高二那場數學競賽和他失之交臂,在他說分開之後自己一個話也說不出,明明滿腹心事,如果她情緒不要那麼感性,一點就觸發的淚點,或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啊。
至少,自己和他說一些……也是好的。
開門進來的是,打掃衛生的家政阿姨,阿姨說,知道她,祁先生說要打掃一下,以後幾乎都沒有機會回來住了。
什麼叫沒有機會?
她傷心過頭,沒心思在和任何人周旋和玩謎底。
......
兩個小時後,她到了機場。
轉身再看了看這座城市,見證了她太多太多的美好,留下了他們許多的故事。
隻是,以後還會再來嗎?
想到這些心裡抽痛了許久,她沒有坐在椅子上,在一個小角落蜷縮著,難過的情緒湧上心頭,甚至胃部發痛,她久久難以站立。
她小聲抽泣哭了出來,沒有了祁什敘,怎麼辦啊。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不在。
以前認為堅不可摧的,原來是最容易破碎的。
抱著手機大哭,一顆顆如珍珠大小的淚水沾滿角落裡的那一塊地磚。
她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打了他的電話,可是,那個電話再也打不通。
明明之前每天都會打,他從來不會不接她的電話,即使是在開會,接通之後他不會說話,她聽著對麵的聲音不是他的,就能明白他還在開會。
清晰的回憶蔓延了全身,痛入骨髓。
她有他媽媽和外公外婆的聯係方式,可是她不敢打,兩個人的事情就應該兩人自己解決。
最終作罷。
回到江城後,她麵上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依舊快樂、依舊笑容滿麵。
告訴所有人她很好,不用擔心。
不同的是,偌大的彆墅裡,夜晚裡總會有人在房間裡偷偷哭泣,她電腦、平板、手機包括一整本的相冊都是他的照片。
仿佛這些就是她的全部。
好像,不緊盯著他的相片就像魚離開了水裡,在岸邊垂死掙紮,那般的痛苦和絕望。
說是垂死夢中驚坐起都不為過。
她看過很多情侶分手後,就把對方的照片燒了又或者是剪掉,相反她保護得很好,甚至每天晚上都要抱在懷裡才能安穩睡覺。
自那以後,幾回的冷空氣造訪,江城的天徹底冷了,走在街道上寒風刺骨。
時間難以衝淡那份感情,她把自己關在一個籠子裡,誰也進不來,隻有她自己。
宋蓶的性格本就不是很活潑的那一類人,甚至很多時候都隻願意和以前的朋友一塊玩,她變得更加地沉默寡言。
去到國外學習了一年多。
她說以後想走單位的工作,各種考試都考下來了,也被錄取了。
最後進了國家保密局,日子一天天過著,很無趣。
唯獨有點樂趣的是,和她同一時期進入保密局的鄭霄,他總是很會講笑話,惹得辦公室裡得人頻頻發笑。
那一天,她打扮了幾分。
鄭霄問她,“要去哪兒?還專門打扮一番?”
宋蓶和他關係不錯,沒打算隱瞞,“發小從國外回來了,我去接一下。”
他不解,語氣也有些急,“不是,你發小?那你至於打扮了再去嗎?該不會你們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宋蓶隻當他八卦的心性又冒出來了,“你哪隻眼睛看我隆重打扮了?不過是穿了今年新款的衣服,算了你也不懂,單純的朋友而已,彆想吃我瓜啊。”
......
白天的時候她是單位裡努力上進的員工,在家裡還是活潑開朗的女兒和妹妹,在朋友麵前才是小心翼翼說出自己真實想法的宋蓶,在晚上是夜夜失眠的宋蓶。
精神狀態格外的差,家裡人看不下去她這副樣子,帶她去看醫生,說是有輕微抑鬱症的征兆。
那一刻,消息來得猝不及防,家裡人崩潰不已,嚎啕大哭,包括她自己。
她不是哭自己生病了,而是這一段時間想他的情緒愈發地強烈,終於能夠再白天裡大聲哭一場,最後整個人累睡了。
夢裡在喊著:祁什敘,要是你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