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皺了皺眉,不再說話,小二對他們搭了搭手,出去做事了。
“他們這是打算?”
“抓壯丁?”
“祁王果然是瘋了嗎?”
“走,咱們出去吃點東西。”
兩人換了一身書生打扮,相攜而出,在一個路邊的湯餅攤落座,有湯有餅有熱鬨,也不錯。
身置其中才能品出幾分真意,即使是張羅買賣的店家,臉色也有幾分愁苦,隻有客人來了才擠出一絲微笑。
田世舒歎口氣,老百姓的日子難過啊。
那大娘端著湯過來,低聲道:“兩位是外地的吧,吃完快點走,我們資陽啊不能待了。”
田世舒問:“大娘為何不走?”
“走?往哪裡走?這些店是上頭要開的,我們根本走不脫。”大娘指著左鄰右舍說道,“若不是有人看著,誰會家裡有喪事還開門做生意?”
“喪事?”
“公……,隻怕是為小娘子吧?你問問這縣城誰家沒辦過喪事?我們都是撿了命活下來的!前些日子那叫一個慘!”大娘擦擦眼淚。
老大爺走過來,橫了大娘一眼,“你囉嗦什麼呢,讓人家把飯吃完。”然後揮揮手,“吃完就快走吧。”
田世舒觀察街麵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果然都一臉麻木,聯想到前幾日的慘狀,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和喪屍圍城有一拚了吧?
兩人不想讓人憂心,匆匆回了客棧,隻等月上柳梢再出門去。
吳浩然道:“咱們先去縣衙再去拜會一下縣丞。”
田世舒搖頭,“咱們分開行動,縣裡百姓雖然滿目憂傷,可卻耳聰目明的,可見是有人故意放消息給他們,這人隻怕是縣丞,你是讀書人,應該能取得他的信任,你去和他好好聊一聊。我去縣衙走走,放心,我絕不多做什麼。”
吳浩然還是想拒絕,田世舒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你要說什麼我都知道,放心我惜命著呢!倒是你,隻怕有人正監視著那位縣丞,得費點周折才能見到人。”
吳浩然的紅暈從脖子慢慢爬滿兩頰。
田世舒心道:對不住了,若不是你太囉嗦,也不會對你用這招!
午夜,兩個黑色身影翻出窗戶,迅速消失在夜色裡。
吳浩然一進縣丞的宅邸便鎖定了縣丞的房間,原因無他,實在是他房間的樹上、房頂各有一人守在那裡。他很想相信這是保護他的人,可惜這位縣丞大人還不夠資格被保護起來,倒是夠資格防止他逃脫。至於為何不殺了他?隻怕是想讓他頂罪,比方說征兵?沒看現在大家罵的就是他嗎?
吳浩然悄悄地潛入後院去,這裡就鬆散了許多。他聽了幾戶都是安睡的聲音、走著走著他來到一戶獨立的院子,他貼在牆根走了幾步,一支箭羽的破空之聲傳來,他趕緊一個蛇步,翻身躲過,沒想到這個院子竟然有人監視。
他拔出箭,雙手運氣,箭出手與射來的第二劍迎麵撞上,那箭一分為二,碎裂在地,而吳浩然的箭依舊向前飛起,釘在了射箭人麵前的樹乾上。那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縱身躍下,順手放出一隻響箭,前院那兩個暗哨趕來支援,三人意圖力壓吳浩然,把他擒下。
吳浩然根據他們的招式,想起了幾年前追殺王祿那夥人,果然是師出同源,吳浩然抽出佩劍,今日勢必要把幾人放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