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天正斜斜地站在屋簷下,嘴裡叼著煙,明滅的煙火隱約可見,襯得他像一個暗夜裡的王,正蓄勢待發守著自己的獵物。
花如魚甩掉腦子裡的不明想法,站在井邊,彎腰剛要拎起水桶打水,就見錦天一把搶過她手裡的繩子,說:“我來。”
幾個動作間,一桶水打了上來,倒進了盆子裡。
花如魚把衣服泡在水裡,剛想洗,就又被錦天推到一邊,說:“你站在一邊,我幾下就洗乾淨了。”
花如魚格外堅持,搶走水盆:“不用,我自己洗。”
錦天還要來拿,花如魚搶著說:“裡麵有我的內衣,我還是自己洗。”
錦天這次老實的站到一旁,胸腔裡蔓延開笑意,然後越來越大,最後笑了開來,他戲謔調笑道:“七七妹妹,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花如魚羞怒交加,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把衣服往水裡一扔,對著他說:“你來,你洗吧!”
“彆,彆,我要是洗了,你豈不是更不好意思了。你自己來吧,等咱們倆再熟悉熟悉,我再給你洗哈。”
他隱忍著笑意說完,就後退到了屋簷下,接著抽著手裡的煙,隻是他微紅的耳根,掩埋在黑夜裡,花如魚才沒有發現。
花如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起水裡的衣服洗了起來。
錦天一邊慢慢抽著煙,一邊看著花如魚笑,笑的沒個正形,愉悅又恣意。
笑夠了,看著房子四周的環境,他問:“七七,家裡離後山這麼近,會不會有狼啊野豬之類的什麼動物的出沒?”
花如魚想了想,回:“印象裡沒有,不過,倒是聽過狼在山裡叫。但是也不多見,就那麼幾回。
不過,爸爸還是築了高牆,埋了陷阱,防的也是山裡的動物。就是夜裡的鳥叫少不了,有時候會有嚇人的貓頭鷹叫聲,聽著像是小孩子的哭聲。
早上倒是很多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很好聽。”
錦天心想,未必,老丈人防的,可不一定全是動物吧!
恐怕還有人吧!
他做木工活,常年不定時的不在家,能放心弱質妻女就這樣在家?
不可能。
“當初建房子,怎麼選在了這裡?夠偏僻的。”
花如魚搖頭,說:“不知道,隻知道媽媽喜靜,爸爸拗不過她,選的這裡。”
錦天想,大概丈母娘看透了花家人的嘴臉,想離遠些,儘量少些接觸,少些麻煩才是。
他從花如魚的一些生活習慣中,就可窺見丈母娘的一些習慣。他可不認為老丈人那樣生長在農村的糙漢子,能有那麼多精細的生活習慣。
而且,貌似丈母娘的身份也是個謎,恐怕也不是平常人家出身才是。
他倒是好奇,兩個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