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我侄子去滇南出差帶回來的，一會走的時候帶點回去。”
“不用不用，我現在家裡茶葉都堆成山了，喝都喝不完。”
“有那麼誇張嘛。”
“怎麼沒有，對了，我記得年輕的時候我在陶瓷廠工作，你在開關廠工作，咱們兩個廠子門對門，是吧？”
“對對，一起下班的時候兩個廠子的人都擠在馬路上，後來咱們兩個廠子就錯開時間下班，一三五你們先下班，二四六我們先下班。”
“是啊，那個時候挺有意思的，還有，我那個老領導關主任你還記得吧？”
“...”程學林愣了一下，還真不記得，他連他們廠子的老領導都不記得幾個了，哪能記得對麵廠子的。
“你肯定記得，”
齊雲山欣慰道，“前些天啊，關主任找到我，說他孫女開了個茶莊，讓我捧捧場，老領導都七十多了，我也隻能捧場了，沒辦法隻好讓政府辦采購了一些招待茶，其實沒多少錢，結果她還送了我一堆口糧茶。”
“哦，怪不得堆成山了。”程學林點點頭，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說這些乾嘛。
“女兒快畢業了吧？”齊雲山話鋒一轉，讓程學林又懵逼了一下。
“是啊，孩子學習不好，念的師專，還是幼師專業。”程學林苦笑著。
“幼師好啊，學前教育很重要，來政府辦實習吧，彆去你們市委辦，免得讓人嚼舌根犯不上。”
“...”
程學林又是一愣，這不是去哪實習的事，而是根本不夠格來市委市政府實習，程學林本來是打算讓女兒畢業後進機關幼兒園的，若是能進政府辦當然更好了。
“齊市長，那我可得代表我全家感謝您了啊，我閨女還真就不喜歡當幼師的。”
“可以理解，現在的孩子本來就沒長大，怎麼教書育人，就需要在政府辦多鍛煉鍛煉嘛，咱們都是這麼鍛煉出來的嘛。”
“對對對，很需要鍛煉。”程學林的眼睛轉了轉，好事落自己頭上了，那麼齊雲山的目的是啥？
“嗯，這茶葉味的確不錯。”
齊雲山端起茶杯細細品了一口。
程學林懂了，連忙道：“對了，您說的那個茶莊叫什麼名？”
“哦，叫什麼名我還忘了，怎麼，你也想照顧老領導孫女的生意？”齊雲山說著掏出了一張名片給了程學林。
“幫老領導解心憂也是應該的嘛，大忙幫不上，招待茶的采購還是可以的。”程學林心道，名片都隨身帶著，還裝不知道名字。
坐了一會，齊雲山離開了市委樓，走在石子小路上，嘴角掛著微笑，
也暗自腹誹，堂堂一把市長，隻能靠倒賣茶葉賺錢了。
不過，這錢賺的安全。
其實更主要的是，他想讓關山月高興，讓她體驗到特權階層的感覺，彌補兒時的遺憾與陰影。
所以，在齊雲山覺得，他以權力收十萬紅包都不如這種方式讓關山月賺一萬塊錢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