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顧維明偶爾看一眼海棠,可以理解為他好奇一個盲人如何吃飯,或者是一種憐憫的關懷。
但是顧維明看的次數有點多了,甚至還故意掩飾他在看海棠,坐在旁邊的陸德全漸漸的覺得彆扭了。
到人家來做客,哪有盯著人家閨女看的,這個顧維明怕不是個老流氓吧?
陸德全端起一兩酒杯一口乾了下去,我忍!
對麵的郝常旭發覺了陸德全的異樣,連忙夾起一根菜放到顧維明的碗裡,道:“顧書記,這是刺嫩芽,跟貓爪子的味道差不多,您嘗嘗這個。”
“哦,好好。”顧維明明白了郝常旭的暗示,連忙低頭吃菜。
陸明遠又要提一杯,顧維明道:“這杯我來,我要敬哥哥嫂嫂一杯酒,哥哥嫂嫂是我最...敬佩的人,將兩個孩子撫養長大,你們受累了。”
陸德全舉著杯道:“顧書記說的是哪裡話,誰家不是這樣,窮有窮養富有富養,苦點累點都是正常的。”
陸明遠道:“老爸,顧書記的意思是培養出我這麼優秀兒子的可不多,您二老辛苦了。”
“又吹牛了你。”陸德全笑了,雖然有可能是在誇兒子,但還是覺得有些彆扭。
吳玉芹以飲料代酒三人碰了一杯,陸明遠就跟郝常旭的飲料碰了一杯。
沈虹芸低頭喝湯,抬眼掃視一圈,表麵看她嘻嘻哈哈的,實則內心有些忐忑的。
她怕陸明遠爸媽看出什麼,或者顧維明說錯什麼話,那麼未來的情況就不可知了。
她當然希望有一天顧維明和海棠能夠父女相認,但是,會出現什麼情況,她無法預測,這種未知才是她最緊張的。
顧維明為了讓自己不再失態,就跟陸明遠探討古井新區的事,重點強調在拆遷的時候千萬不要跟村民發生衝突,陸明遠並不擔心這些,他覺得隻要錢到位啥都不是事兒,對於個彆刺頭家庭浮動百分之十還是可以的,再不行就紮針。
所以他隻關心錢的事,顧維明告訴他明年開春城鄉銀行可以提供貸款支持,開春也是拆遷的時期,那時候要是錢到位也就好辦多了。
陸明遠正侃侃而談著,郝常旭發現顧維明的眼神又不對了,盯著那盤子繭蛹子溜號,似乎想要乾嘛。
郝常旭看向海棠的盤子,發現裡麵的繭蛹子沒有了,連忙端起盤子將裡麵的繭蛹子都倒在了海棠的盤子裡。
“喔,謝謝常旭哥。”海棠笑道。
顧維明愣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是常旭給夾菜?”
“我能感知到啊,”海棠笑道,“雖然我看不見,但我現在能感知到哪個方向有物體過來,就知道常旭哥的方向。”
“這是怎麼回事?”顧維明更加好奇了。
“是我哥教我的心法。”海棠道。
顧維明好奇的看向陸明遠。
陸明遠道:“是一個老者教我的,我也是試著讓海棠學學,主要是海棠比較刻苦每天都在練習。”
“能讓海棠複明?”顧維明緊張的問。
陸明遠點點頭:“目前看效果很好,複明的可能性很大...”
“明遠!”顧維明一把抓住了陸明遠的手,
陸明遠連忙道:“顧書記,我知道你有親人眼睛也不好,彆激動彆激動,過完節我找時間去教教他。”
“好好,那就拜托你了。”顧維明也及時收回了話,重重的握了一下陸明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