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恰好戳到了裴縉的痛處。
在裴縉看來,柏鳶這話就跟戳他脊梁骨,針對他一個人,刻意點他似的。
可缺了大德了!
裴縉的眸光微變,看著柏鳶的眼神也不善了許多。
對此,柏鳶卻視若無睹,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姿態隨意道:
“你們都哪個班的,不回教室上課?”
又看向跪在地上,額頭磕得通紅的倒黴蛋,反問道:
“等誰請你起來呢?”
儼然是沒把他們這群人放在眼裡。
正常情況下,是個人,麵對一群人高馬大男高中生們的惡意找茬。
要麼心生畏懼,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暫避鋒芒,退避三舍。
要麼就因咽不下這口氣,頭腦一熱,麵對出言不遜的人,反駁並且罵回去。
主打一個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但柏鳶不按常理出牌。
每句話都說在他們意想不到的點上。
上來一手“小升高”打亂他們的節奏,先占領智商高地。
再打著上課的名義,全都給他們轟走。
是學生,就麻溜利索回去好好讀書。
高中生,都懂點兒事吧。
他們要是不撤,那就真應了柏鳶上麵那句話。
有一個算一個,比小學生還幼稚。
走不走?
誰不走誰就是煞筆!
而且,柏鳶從小就有著豐富的教訓熊孩子的經驗。
往那一站,不僅氣勢足,氣場也鋪得大。
給人一副極具威望的感覺。
就跟教導主任親臨駕到似的。
震得他們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想要聽她的話,一點兒抗拒的想法都沒有。
擱底地上跪了半天的那小夥,腿都跪麻了,剛要拍拍屁股站起來。
突然,一隻手按在他的肩上,給站了一半兒的他又強行按了下去。
瞬間令他露出齜牙咧嘴的表情,腿麻後的酸爽立刻直衝天靈蓋,差點原地升天。
“……嘶……裴少?”
“她讓你走你就走?”裴縉陰沉著臉,上前一步,質問道:
“你們聽她的還是聽我的?”
首戰就慫了,之後不得處處掣肘?
他就不信,這海啟是他裴縉的地盤,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他還能讓一個外地來的,在自家門口給唬住了!
跟班們一聽,裴少都親自發話了,有裴氏在前麵撐著,他們有什麼好怕的。
一個個又都立了起來。
全無之前的敗兵之態。
“我們愛在哪就在哪!憑什麼你說走,我們就得走啊!”
“上課又怎麼了?讓裴少不高興,誰都彆想好好上課!”
柏鳶見沒一次沒唬住他們,也不甚在意,先發製人,毫不露怯的朝他們徑直走了過去。
等走到裴縉麵前,看著眼前氣勢洶洶,來者不善的少年,視線落在他湛藍色的眼瞳上。
又緩慢移動到眼尾的鮮紅淚痣。
這才看向他後方的跳梁小醜們,問道:
“你們怕得得罪他?”
柏鳶淺淺地微笑了一下,抬眸緩聲道:
“就不怕得罪我嗎?”
“……”
“……”
此話一出,這些人似乎才想起柏鳶柏氏大小姐的身份,含金量可不比裴縉低,又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