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型狹長眼尾上揚的的狐狸眼情,哪怕不刻意注視凝望,就這麼普普通通看著,也會給人一種深情款款,飽滿情緒溢於言表的感覺。
有點狡黠,也有點勾人。
像是野生動物似是而非的試探,說不清下一秒就會調頭逃走,還是作狩獵狀發起進攻。
雖然不是柏鳶偏好的類型,但好看也是真好看,誰不喜歡長得好看笑得又甜的人呢?
如果彼此之間拿捏好尺度和分寸,不過界入侵到私人領域,柏鳶也沒必要攆人。
看看又不礙事。
像秦令征那樣長得好看又樂衷於找挨揍的類型,畢竟隻是特例。
結果下一秒牧塵野張口就來:
“你真好看,我能親你嗎?”
柏鳶:您沒毛病吧?
牧塵野被柏鳶直白地注視了這麼久,本就有些不自在。
他能感受到對方隨意的視線掃過他的額頭、眼眸、鼻梁、嘴唇、又一點點向下,在領口停了片刻,最後又停留在自己的眼睛上。
原本還有點拘束於宋衍銘那句警告的心,也因此一點點消退了。
一時沒按捺住內心的衝動,沒有分寸感的話,也以一貫輕佻的作風,脫口而出。
柏鳶禮尚往來,學著他的語氣冷聲道:“你真欠揍,我能扇你嗎?”
聽到她這麼說,牧塵野竟然真的在心裡仔細思考了一下。
沉默片刻後,眨眨眼睛,用略帶憧憬地語氣說道:“扇完,就可以了嘛?”
柏鳶:……
牧塵野道德感本就偏低。
在他看來,吻一下臉頰而已,他又不多做什麼。
外國人見麵還又親又抱呢。
況且他又沒上來就親,還提前問了一句,試圖征得她的同意。
至於刑不刑,更是沒考慮過。
他都敢未成年無照行醫了,還在乎這個?
不過看柏鳶現在的樣子,那雙看起來就很穩,很適合握手術刀的手,顯然也很適合攥成拳頭打人。
參考她哥撅人胳膊的力度,牧塵野推測挨一下可能也輕不到哪去。
不等柏鳶揍上來,便又很有自知之明的話鋒一轉,有點失落地說道:
“不行嗎?那你加我個微信總可以了吧?”
柏鳶看出他腦子有病,於是睜著眼說瞎話,“我沒微信。”
牧塵野卻仿佛早有準備般,從白大褂的衣兜裡掏出一張早就寫好電話號碼的紙條。
他的手或許是經常衝洗的緣故,皮膚略乾,但又不失持手術刀時該有的靈巧。
幾乎不怎麼費力,就把紙條塞進柏鳶已經攥緊的手裡。
“現在不行也沒關係,等你以後改變主意,隨時都可以再打給我。”
他沒說是改變學醫的主意,還是後者。
柏鳶也沒在意,隨手把紙條揣進衣兜裡,準備等會兒找個垃圾桶扔了。
牧塵野見她把紙條收了起來,有點開心,帶著幾分愉悅地叮囑:
“要記得打給我呀!”
柏鳶沒說話,這時候手術室的門又打開。
躺在病床上的宋衍銘已經縫合好傷口,被人推了出來。
柏鳶站起來快步離開牧塵野。
路過宋衍銘的時候,走過沒幾步,又停下來,退步回去。
看了他半晌,才沒什麼好氣地對他說道:“你可交點正經朋友吧。”
宋衍銘:???
宋衍銘失血過多,再加上做手術又打了半身麻藥,這會兒有點腦空血不足,下意識回複:
“你哥他...不正經嗎?”
柏鳶想起柏鷗那張跟開過光似的自來熟的嘴,反問道:“他正經嗎?”
經此一遭,等柏鳶換好衣服回到薑家,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半。
她沒急著睡覺,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了個澡。
把忍耐了一晚上的血漬和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徹底衝洗乾淨。
儘管身體和心靈都非常疲憊,但生物鐘和多年來養成的規律作息習慣,還是促使她在第二天早上按時起床。
不管是早起聯係基本功,還是準時上學,一樣都沒有耽擱。
值得慶幸的是,今天開學報道,隻上半天課。
參加完開學典禮,再領取到新學期的教科書後,就可以回家補充睡眠了。
回到家中,柏鳶倒頭就睡。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三點。
總算恢複了平日的精神。
她抬手從枕頭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機。
解開屏鎖,上麵又堆滿了秦令征發過來的語音條。
足足四十多條,每個都拉滿了時長。
柏鳶懶得一條條翻看。
抬手在對話框裡輸入‘1’,點擊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