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學義也是打量著趙築邶,自從進了崆峒之後,一直在崆峒外做事,一直沒能見一眼門主,如今看來,隻是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長相倒是帥氣,那股冷酷憂鬱神色,讓人喜愛又恐懼。
“是。”白學義一拱手,坐在椅子上。
“今年貴庚?”趙築邶問道。
“二十又二。”白學義說道。
“嗬嗬,入官場多久了?”趙築邶笑著問道。
“自前年來到金陵,便靠著貴人進了官場,如今已有兩年之久了。”白學義說道。
“你叫白學義,對否?”趙築邶問道。
“正是。”白學義說道。
“白學義,應天府兵馬司指揮使的幕僚,也算是掛著七品官的職位,倒是不簡單啊,哈哈哈哈。”趙築邶笑著說道。
白學義瞳孔一縮,這趙築邶竟然知道的這麼詳細,若是幾年前發生的事還好,這最近一個月內才掛上七品官的官職,這趙築邶竟然都了如指掌。
“正是,我有一定的權力,能調動兵馬司的人員。”白學義點頭說道。
“正好,等的就是你,其他的官中弟子,有的權位小,來了倒也白來,有的權位大,一時抽不出身,倒是你,幕僚掛職,來回倒是沒多少人看著,正好,今日這美差,便交給你了。”趙築邶笑著說道。
“美差?請門主明示。”白學義說道。
“嗬,你可曾聽聞月光樓。”趙築邶問道。
“那是自然,秦淮河畔香橋外,洞天福地月光樓,賣兒賣女堆金場,黑白不分爛官場,這金陵誰人不知?”白學義說道。
“嗬,洞天福地?為何這般說?”趙築邶問道。
白學義說道;“這月光樓售賣的月光酒,可謂是千金難求,有人說這月光酒是天上的酒,那月光樓的老板是仙人,所以不能露麵,那酒隻有在天兵天將疏忽的時候才能偷偷帶下凡間,聽說有些人喝了那酒,原本因為中毒而留下的毒瘡消失了,有的老人說自己腿有寒氣,喝了那月光酒腿便散了寒氣,說比之仙丹也不為過。”
“嗬,有意思。”趙築邶笑著說道,但今日聽了問青天所說,趙築邶倒也不見怪了,隻不過有些解毒的中藥嘛,散寒氣,什麼酒不散寒氣,隻不過是那酒效果更好些更對症嘛。
“所以,才說那月光樓是洞天福地。”白學義又說道。
“嗯,洞天福地,洞天福地。”趙築邶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那就給它燒了吧。”
“什麼?”白學義以為自己聽錯了。
“燒了,你去兵馬司帶上些人手,那酒樓裡估計都是酒糟,燒起來也快。”趙築邶說道。
“這...”白學義一時還真不知如何是好,自己雖然能派遣兵馬司的人,但自己之所以能當上幕僚,靠的是自己的貴人,那兵馬司的管事,自己這般帶人胡鬨,自己還真是愧對那貴人,之後,自己還要逃出金陵,這兩年的積累,便付之一炬。
趙築邶看白學義為難的樣子,知道他年紀不大,心裡還是少年心性,趙築邶也不逗他了,隨即便笑著說道:“那月光樓的老板,是那胡人,這月光樓,售賣月光酒為假,搜索情報為真,所以,你若是燒了月光樓,這可是一件好事,而且,你要再不動身,你那師兄霍子中,就要被人打死了。”
“什麼?”白學義站起身,震驚的看著趙築邶。
趙築邶卻是拿起茶杯,自顧自地喝起茶水。
白學義看了半天,許久才說道:“好,門主,我這就去辦。”
“莫急莫急。”趙築邶叫住白學義,將自己寫的那些紙,放在一起疊了起來,遞給白學義,笑著說道:“明日將這些交給你的貴人,放心,絕對不會害你。”
“而且。”趙築邶繼續說道:“以後金陵官場中的弟子,一切以你為首,無論是你的師兄還是你的師弟,之後,都要以你為首,你在金陵的官場,代表的就是我,記住了!”
白學義深深的看了趙築邶一眼,點了點頭,快速離去。
趙築邶嘻嘻一笑,離開客棧,慢慢溜達著來到明教大樓外,隻覺得心情大好。
那大樓的台階上,坐著一個女子,趙築邶看去,卻是韓錦統,那韓錦統坐在台階上,雙手抱著膝蓋,低著頭,也不知道想些什麼,估計,是和自己今日說的話有關。
趙築邶輕輕咳嗽一聲,那韓錦統抬頭看來,急忙起身。
趙築邶笑著說道:“這麼晚,怎麼還沒睡?”
韓錦統說道:“睡不著,也不想睡。”
趙築邶笑了笑說道:“這才過去一日,便解決了名橋香船和月光樓,兩天時間內解決掉堆金場,明教可就是金陵第一門派了,怎麼,還不高興?”
韓錦統看著趙築邶,幽幽地說道:“門派大小又如何,那名橋香船的老板李麻子,最後不也就這般了?”
趙築邶笑了笑,不再說話。
“怎麼?月光樓解決了?”韓錦統問道。
“嘿嘿,走,我帶你去看火燒連營。”趙築邶嘻嘻笑著說道。
韓錦統點了點頭。
趙築邶看韓錦統那幽怨的模樣,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或許是這幾日思緒太多勞累了,也許是沒有休息好困的亂了腦子,竟然一把抓住韓錦統的手,拉著她快速的跑。
韓錦統被趙築邶拉著跑,臉上也浮現笑容,就這麼被趙築邶拉著,也不知跑了多久,來到了今日吃飯的客棧。
想起今天客棧小二的話,如今又是深夜,韓錦統默默的低下頭去,臉上卻都是笑容。
“小二哥,是我,小二哥。”趙築邶笑著敲了敲門。
“誰啊?”小二打開門,一看趙築邶,便露出笑容,見趙築邶還拉著那韓錦統,小二嘻嘻一笑,將二人請進客棧。
“小二哥,今天中午的房間,住一晚。”趙築邶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銀子,五兩有餘,小二笑著接在手裡,領著二人上了二樓,送進房間,還不忘給二人送來茶水和一些小吃。
小二嘻嘻一笑,果然沒看錯人,這趙築邶身著富貴,定然不是簡單的人,這次出手就是五兩銀子,可是自己將近四個月的工錢了。
趙築邶拉著韓錦統來到房間的窗戶,笑著說道:“看好了,好戲可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