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一臉疑惑的看著問青天,用喝酒的方式嗎?
問青天笑著走下樓,坐在椅子上,笑著看著劉誌詠,劉誌詠被問青天笑的摸不到頭腦,眨了眨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這麼看著我乾什麼?”劉誌詠開口問道。
“沒事,我隻是在想,你跟著我,到底為了什麼?”問青天直言不諱的說著。
劉誌詠笑了笑說道:“藥王穀的女婿,盲人琴師的徒弟,我跟著你走,沒什麼值得意外的吧。”說完拿著筷子敲著桌子,把筷子對齊,夾起桌子上的菜,大口的吃了起來。
今日自早上吃了一頓早飯之後,便再也沒有吃過東西了,劉誌詠大口大口吃著菜,彆說,這客棧的菜還真挺好吃的。
“這客棧不虧生意這麼好,菜這般好吃,沒想到,真沒想到。”劉誌詠嘿嘿笑著說道:“吃啊,彆客氣。”
問青天笑了笑,看向門口,笑著起身,劉誌詠有些疑惑,便隨著問青天看了過去。
一個瘸了一條腿的老頭帶著一個穿著破爛的小孩,站在客棧門口,不進不出,店掌櫃尋了一番店小二,沒有找到,便自己親自走了過去說道:“老爺子,稍等,一會就給您拿些吃的。”
老頭露出滿口黃牙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店家,幾次打擾你,真是抱歉了。”
店掌櫃揮手製止,從懷裡取出些許銅錢,遞給老頭,老頭一急,不肯收下。
“掌櫃的,你每次都接濟我們爺倆,這般情義我已記在心裡了,你若是再拿這些銅錢給我,這不是讓我怎麼作人啊。”老頭死也不肯拿著。
“老爺子,你聽我說,這不是我給你的,是那位公子給你的,你看,孩子衣服都破了,快給孩子換一身衣服吧,衣服都有些不合身了。”店掌櫃將銅錢強行塞到老頭的手裡。
“哪位公子?”老頭看去,隻見一個長相英俊,穿著潔白的一個公子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店掌櫃,這位是?”老頭撐著膽子問道。
“這位是問青天問公子。”店掌櫃說道。
問青天走了過來,對著老頭笑了笑,恭敬的拱了拱手,看著那躲在老頭身後的小孩,小孩渾身破爛身上臟兮兮的,但是一雙大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問青天蹲下去,摸了摸孩子的腦袋,看著他,他想起自己小的時候,也是這般穿著破爛,但是好歹有一口飽飯,問青天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些許糖塊,遞給小孩。
小孩笑著接了過去,拿著一塊糖遞給老頭,老頭笑了笑,問青天對著老頭點了點頭,便緩緩轉身回到客棧。
老頭看著問青天回到客棧,便深深的鞠了一躬,小孩也有樣學樣的鞠了一躬。
劉誌詠嚼著嘴裡的菜,看著這一幕,也不知為何,也不怎麼餓了,心裡彆是一番滋味。
小二將酒壇放在問青天的桌子上,便去後廚那裡端來熱騰騰的饅頭和幾塊肉乾,隨手又用杯子裝著水拿了過來,又取來一個酒杯,裡麵盛滿酒,遞給老頭,笑著請一老一小進來吃。
倆人愣是不肯,就那般坐在客棧對麵的大樹下,吃著饅頭喝著水,老頭一口一口小心喝著就酒杯的酒,生怕自己一口全喝光了,劉誌詠看著這一幕,眼眶微微泛紅。
自己一生沒有出過京城,京城裡的乞丐大都是丐幫的,說是乞丐不如說是強盜,在街上四處打劫要吃的,要喝的,甚至有些調戲少女,毆打孩子,原來除了丐幫以為還有這樣的乞丐。
劉誌詠看著桌上的酒,拿起就要往自己的酒碗裡倒。
問青天笑著說道:“怎麼了?有些同情了?”
劉誌詠看了問青天一眼,沒有說話。
“京城是一個好地方,走出了京城以外,便不是好地方了?京城不過是虛假的繁榮,若是想看看人間,便來這些名不經傳的地方看一看,人間,人世間,若是一直在京城,死之後和閻王怎麼說自己活過一回?”問青天笑著說道。
劉誌詠將酒碗倒滿酒,一仰頭一口喝掉,然後長出一口悶氣。
“倒酒。”劉誌詠說道。
問青天看了劉誌詠一眼,笑了笑,拿起酒壇給劉誌詠倒上酒,也給自己倒了一碗。
劉誌詠看著外麵的一老一小快速的吃掉所有的食物,畢恭畢敬的將碗和酒杯放在地上,對著掌櫃一鞠躬,對著他這邊又是一鞠躬。
劉誌詠問道:“現在這樣的...事,還多嗎?”
問青天笑了笑說道:“多又如何,少又如何。”
劉誌詠哈哈笑了笑,但是心裡頗有苦楚,笑著說道:“是啊,多有如何,少有如何,我們不是錦衣華服的坐在這裡嗎?”
問青天舉起酒碗,劉誌詠拿起酒碗一碰,快速的喝掉。
劉誌詠喝完後,暈乎乎的站起身,從懷中掏出銀票,走到店掌櫃那裡,將銀票‘砸’在桌子上說道:“以後若是還有這樣的人,那便用這些錢來付,我這些,夠用了吧。”
店掌櫃搖了搖頭說道:“不用,青天都已經交完了。”
“他交了多久?”劉誌詠眯著眼問道。
“一輩子的。”店掌櫃說道。
“他?他哪有這麼多錢?”劉誌詠暈乎乎的一轉身,指著問青天問道。
“他沒有,我有。”店掌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