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翎讓敬王徹底昏睡過去,她追問道:“東西我們是拿到了,可敬王要怎麼處置,他終究是個麻煩。”
殺不得,送回不得,這要咋辦。
蕭無疾道:“你可找到書信上的證據了?”
紀雲翎點點頭:“找到了,孟濤將軍畢竟是孟家人,作為第一儒家大族的孟家,他年幼時對讀書習字也很有造詣,隻是後來出了些事才去參軍,他平日裡寫過的書信都放在一起,是用特殊的墨自己勾兌而成,和一般的墨汁不太一樣,如果放在陽光之下,會反射出一層熒光。”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確定那封信不是他寫的,更有可能是他自己因為行事匆忙,用了普通的墨。”
蕭無疾當即就提出了反駁。
紀雲翎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封信上的墨也很特殊,隻有皇室中人才會使用,孟將軍不可能接觸的到。”
蕭無疾頓時麵色有了變化:“臨摹這封信的人,是皇室中人?”
“對,隻有幾個皇子公主,或者有些後宮嬪妃用的上,畢竟是貢品。”
兩人站在清王府內門討論了起來,紀雲翎的話讓蕭無疾眼神微凝。
“偽造書信的人能夠將字跡書寫的和孟濤一模一樣,甚至裡麵的一些玄機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恐怕絕對不會敗筆在這墨上。”
紀雲翎麵容僵了僵。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炸開了。
本來已經想到了拐點,卻沒想到居然還有內幕:“那王爺說是怎麼回事?也可能隻是你想多了。”
蕭無疾搖頭:“這種事謹慎點沒錯,恐怕敬王之所以會突然讓人毀掉書信,也是因為有人告訴了他那書信上麵的漏洞。”
紀雲翎道:“說不通呀,那偽造書信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蕭無疾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本王知道了。”
紀雲翎:“……”
她眼巴巴的盯著蕭無疾,希望他能給自己講講。
她這邊訊息並不充足,知道的也就這件事表麵上的這些。
蕭無疾啟唇:“你立刻回去,讓人去查探銀鬆墨都在誰那裡,目前每個人手中還剩下多少,隻要弄清楚那個人另外一個目標是誰,就能知道真正的幕後人。”
紀雲翎沒有遲疑:“好,這件事我來辦,可是今天怎麼辦,敬王會將所有罪名都落在你身上,你若是解釋不清楚,會……”
蕭無疾揚起唇角:“為什麼要解釋?”
紀雲翎:“你瘋了!”
他忽然揚起下巴,伸出手揉了揉紀雲翎的發頂。
她沒動,卻有些忍不住吐槽,為何爹和他都喜歡摸她的頭,雖然她個子小,可她年紀不大,還要再長呢,彆到時候把她頭頂那一塊給摸禿了。
“本王沒瘋,如果這次我不承認,就沒有辦法讓你將那封信作為證據拿出來,也沒辦法為孟將軍洗刷冤屈。”
紀雲翎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今天這刑部不管闖還是不闖,最後都隻有一個結果,就是落入彆人的圈套中。
不拿走那封信,信被毀掉,孟濤翻案無望必死無疑,拿走,蕭無疾和她沒人承認這封信是他們拿的,書信失蹤,依舊結局相同。
唯一能救人的,就是她和蕭無疾其中一個承認偷走書信,另外一個帶著證據在皇上麵前訴說求證,讓孟濤得以清白脫身。
“這些我都知道,可你承認綁了敬王,偷了罪證,恐怕也會扣上造反的罪名,也許,會死的……”
蕭無疾笑道:“本王是皇子,又沒殺人害命,父皇不會殺了我。”
紀雲翎垂在身下的手緊了緊,忽然極為認真的抬起頭道:“換我去!”
“我去認罪,你帶著書信見皇上,然後你再想辦法救我。”
“相比於我自己,我更相信王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