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糾結著,“安平公主的手段太狠厲了,不單單是奴才,就是放眼這府裡的下人,現在誰敢在安平公主的眼皮子下生事?”
白舒沅咬了咬牙,又從手腕上將另一個金鐲子從手腕上擼了下來。
“你也看出來了,我現在在白家隻是空有虛名,但我和妹妹骨肉相連,妹妹自仍舊會敬重我,隻是你們這些做下人的,日後怕是沒有好日了。”
她拿著兩隻鐲子,輕輕地在小廝的麵前晃著。
片刻後,才一臉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隻要按照我的吩咐,將這封信送去遵懿國公府,陸爵爺和妹妹必然心生間隙,沒了陸爵爺撐腰,日後我說什麼妹妹自然是要聽一二的,而你們自然就能跟著喘口氣了。”
眼下安平公主要為白家男兒扶靈一事,早就是傳遍了白家。
小廝轉念一想,就知道沅姑娘定是想要將此事告知陸爵爺。
待嫁女子扶靈,可是大大的不吉。
越是身份尊貴的男子,就越是要介意。
思來想去,小廝接過了那兩隻鐲子和信,“日後還請沅姑娘多多照顧。”
白舒沅溫柔而笑,“這是自然。”
一炷香後,白舒沅的信被送到了遵懿國公府。
白舒沅很聰明,並沒有在信封上寫明任何的東西,為的就是讓遵懿國公府的人以為,這信是白朝顏所寫,如此方能順利送到陸南硯的麵前。
盧青卻有疑惑,但仔細詢問聽說是白家的下人送來的,便沒再過多的考慮。
片刻後,這信便被秘密送了出去。
北齊,慶陽。
一間不起眼的客棧內,空氣之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四周的牆壁遍布著血痕,鞭痕,甚至還有幾節人骨鑲嵌其中……
明顯是酷刑所留下的各種印記。
陳舊到褪色的地麵上,前幾日還逼迫靖曦城門外,叫囂著靖曦王是野種的金陵王爺,諸位將領,連同副將……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被扒光了衣衫狼狽趴在地上。
淋漓的鮮血隨著他們微弱的喘息,一股股流淌而出。
如此堪比地獄的場麵,殘忍的讓人不敢逼視。
而陸南硯則端坐在燭台下,正同對麵的蔣大儒投入對弈。
他修長的手指穩執黑子,一步一穩操控著棋局。
“啪嗒。”
清脆的落子聲,在這壓抑且安靜的屋內,顯得異常刺耳。
金陵王爺緩緩抬頭,看向陸南硯,聲音沙啞地痛罵著,“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彆浪費你爺爺我的時間。”
陸南硯聞言,再次伸手向棋盒。
不過這次他手中的棋子落定的並非是棋盤,而是金陵王爺。
鋒利如刀的棋子將金陵王爺的肩膀射了個對穿,狠狠鑲嵌在了對麵的牆壁上。
穿肉碎骨的疼痛,疼得金陵王爺身體抽搐幾乎到快要痙攣!
奈何,陸南硯卻並沒有停手的意思。
一枚,兩枚,三枚……
身上本就沒多少好皮肉的金陵王爺,轉眼間就被打成了篩子。
隨著棋盒裡的黑子逐漸減少,原本還叫罵著的金陵王爺,終於放軟了語氣懇求道,“放過我,還請靖曦王高抬貴手,等回到金陵後我便歸隱山田,我發誓再也不會出現在靖曦,出現在您的麵前……”
陸南硯聞言,仍舊注視著麵前的棋局。
待落定了一字後,他才緩緩開口道,“陵帝野心勃勃,對我靖曦虎視眈眈已久,就算沒有金陵王為其賣命,也總會有其他的亡命之徒。”
金陵王爺聞言,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可就在他已然做好赴死的準備時,卻聽見陸南硯的聲音再次響起,“金陵王驍勇善戰,不應該命喪於此的。”
金陵王猛地睜開眼睛,“靖曦王究竟想要什麼?”
陸南硯觀察著麵前的棋局,片刻後才不緊不慢的道,“我送你回到金陵,助你取下陵帝首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