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都是顏姐兒不懂事,再如何也不該對自己的妹妹下如此狠手,這分明就是裡外不分啊。”趙玄英彎腰就道。
二夫人一把將趙玄英攙扶住,臉色卻依舊不好,“還不是大嫂調教有方,如今就連老夫人都不說什麼,我又哪裡敢有什麼怪罪呢。”
趙玄英順勢握住二夫人的手,滿臉動容道,“珍姐兒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如今變成這般模樣,我如何不心疼?我也沒想到顏姐兒竟是在外麵養出了如此狠辣的心性,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讓顏姐兒回來。”
這話,分明是在告訴二夫人,她們才是一家人。WwW.ΧLwEй.coΜ
二夫人這次沒有推開趙玄英,緩和了語氣道,“大嫂既是來了,便進去坐坐吧。”
趙玄英點著頭,同二夫人一起進了屋子,一直呆到天色漸黑才滿臉心疼的離去,甚至是一路上都哽咽不止,如此一幕看在下人眼中,無不是將白朝顏對比的更加心狠手辣。
白朝顏聽聞此事,倒也不見生氣,隻是將海棠叫到身邊,“你去一趟二叔母的院子,將大夫給珍妹妹開的方子抄來一份。”
海棠雖是跟著白朝顏一同回府的,但她卻極其懂得維護,就算是去二夫人的院子裡辦事,也是沒費什麼吹灰之力,就將方子抄了回來。
白朝顏拿著方子隻是掃了一眼,便了然的笑了。
這方子上其他的藥都沒問題,唯獨有一味生草烏,不但不會救命,反而會要命。
她就知道,她的這位母親可沒有那麼好心,“母親這是要借著二叔母的手,給我扣上殘害姊妹的帽子啊。”
一旦白月珍真的沒了命,二夫人自視她如仇人,而她的名聲也會徹底毀於一旦,好一個一箭雙雕。
海棠又是生氣又是難過,更是不敢置信的道,“大夫人怎能如此算計小姐?此事小姐還是趕緊稟報老夫人才好啊!”
白朝顏卻搖頭道,“大夫是祖母叫來府上的,要是我真的將事情鬨大,祖母自也是沒臉的,況且現在珍妹妹才剛用藥,並沒有什麼征兆,到時母親怕是還會反咬我一口小題大做。”
海棠愁的不行,“難道小姐就打算這麼忍了?”
忍?
當然不可能。
白朝顏彈了彈手裡的方子,眯著眼睛道,“此事確實要告知祖母,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還要再等等。”
接連幾日,白月珍的傷勢均不見好轉,二夫人整日在院子裡哭天抹淚的,每每去主院請安時,更是話裡話外指責白朝顏心狠手辣。
老夫人雖知道白朝顏此舉是為了白家,但如今白月珍愈發傷重,要是說心裡沒有一點埋怨也是不可能的。
“老夫人,顏姑娘來了。”宋媽媽進門道。
老夫人靜默片刻,才道,“讓她進來吧。”
白朝顏垂眸進門,來到老夫人麵前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孫女兒給祖母請安。”
老夫人瞧著白朝顏那麵色如常,沒有一點擔憂的模樣,心裡便更是陣陣窩火,可就在她想要責怪時,卻見白朝顏攏著裙子跪在了地上。
“孫女兒聽聞珍妹妹的傷勢沒有起色,心裡很是擔憂,便自作主張寫了一張方子,還請祖母過目。”白朝顏低著頭道。
老夫人狐疑的道,“聽聞你打小就在大梁學醫,寫一張方子應當不難,怎麼前幾日不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