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硯正專心煮茶,幾縷碎發隨著他低頭而滑落麵龐,寬大的袖口翻卷於手肘,露出一雙白皙的手臂。
白朝顏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他的對麵,待他煮好茶後,她便就這麼一杯杯的喝著,陸南硯不說更不問,修長的手指握著手中的茶壺,就這麼一杯杯的續著。
馬車裡沒人說話,隻有他倒茶,她喝茶的聲音。
白朝顏一直等到喉嚨間的躁感漸漸消失,才放下了茶盞,看向陸南硯問道,“為什麼幫我?”
陸南硯見她不和了,才放下茶壺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袖道,“與其說是幫你,不如說是共贏,七皇子是同其他皇族一般忌憚大梁,但他卻也還需要懂得,大梁乃是國之定海神針,一旦大梁出事,國必亂,誰又能在那把椅子上真的坐穩?”
白朝顏看著對麵的那張俊顏,有些愣怔。
大梁從未有過反心,卻從未曾有人相信。Xιèωèи.CoM
她抵達上京這些許時日,所有人在提起大梁時是不恥的,是忌憚的,是畏懼的……
隻有麵前的這個男人,他是相信大梁的,且願意給大梁一個能與皇族和解的機會。
白朝顏壓下心口的翻湧,頓了頓又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白夫人中毒,然後讓我去給白鳴嶽施恩?隻要白鳴嶽承了我的恩情,便不會一味的抵觸大梁,如此一來,七皇子也會在白鳴嶽的引領下,一點點對大梁改觀?”
陸南硯淡道,“隻是猜測罷了,你也應該看得出,現在的白鳴嶽與其說是憎恨大梁,其實心裡還有猶豫和糾結,三皇子想要拉攏白鳴嶽入局,就必須讓白鳴嶽堅定步伐,而除掉白夫人是最好的選擇……”
白朝顏明白,隻要白夫人死了,白鳴嶽必定會遷怒大梁。
所以,上一世,白鳴嶽才會如此針對大梁,處處與大梁為敵。
“謝謝。”白朝顏誠摯道謝,到了現在她必須要承認,陸南硯這個男人,遠比她猜測之中更為厲害。
陸南硯慵懶地靠在軟塌上,笑容豔麗,“就算是憑空撿來個媳婦兒,多少也還是要疼一些的……”
白朝顏,“……”
閉嘴,謝謝。
陸
南硯瞧著白朝顏那無奈又隱忍的模樣,想笑卻喉嚨一陣瘙癢。
“咳咳咳……咳咳咳……”他本能地以手遮唇咳嗽了幾聲,卻並沒有抑製住喉嚨的乾癢,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於整個胸腔都如針刺般疼了起來。
陸南硯本能的想要蜷縮起身體,一雙素白的小手卻扶住了他。
然後,那雙手的主人便對他說,“靠著我。”
陸南硯一愣,就見白朝顏已然來到了他的身邊,拉起他的手臂環繞過她纖細的腰身的同時,一手繞過他的後腰,將他的身體固定在自己的身側,另一隻手則是準確無誤地找準手腕的脈按了下去。
陸南硯聞著白朝顏身上那淡淡的藥香,依舊有些愣怔無法回神,他從來不知,相依相偎這個詞,竟真的能做出來。
白朝顏查探著陸南硯的脈象,眉頭卻蹙得很緊。
幾日不見,他的心疾明顯又加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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