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關的棚戶區。”
“好嘞,堂哥,我還有點事,咱們改天再聊。”
“老弟,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對了,你上次和我說的,要帶我做生意的事,什麼時候帶我啊!”
“這個,我最近有點忙,以後再說啊!”
李響衝著堂哥擺了擺手,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堂哥李偉看著李響離去的背影,氣的直跺腳:“這**都是什麼親戚?答應我答應的好好的,就是不辦事,哎,人窮誌短啊!等我有錢的,一定讓你彎著腰敬我酒。”
從紡織廠離開後,李響徑直奔著北關行去。
來到北關的棚戶區後,李響看到了一個在門口曬太陽的大爺,於是問了一嘴:“大爺,你知道龍玉嬌的舅舅住在哪裡嗎?”
“你找誰?”
“我找龍玉嬌啊!”
“姓什麼交?”
李響發現,自己這是秀才遇見兵,什麼都說不清了。
“得嘞,大爺您就在這呆著吧!”
“啥?你找龍玉嬌是吧?他就住前麵那個胡同,把頭第三家。”
“我靠。”
李響和大爺道了謝,走進了那條胡同。
來到第三家的時候,他剛要敲響房門,卻聽到了裡麵傳來了聊天的聲音。
“玉嬌啊!家裡現在都揭不開鍋了,你還不快想想辦法,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認識一個開奧迪的小老板嗎?他一直以來都對你不錯,要不你去投奔他吧!”
院子裡,過了好半天才傳來龍玉嬌的聲音:“大舅,不是我不想投奔李響,實在是我不好意思去,之前李響就曾給過我一份工作,可我沒去做,現在再讓我去,簡直就丟死人了,而且我如果這個時候去了,和討飯的又有什麼區彆呢?”
“大舅理解你這種心情,可你也看到了,大舅我是殘廢,你媽有心臟病,我們兩個都是廢人,這個家都要靠你一個人才能撐起來,現如今,你的工作也丟了,家裡的糧食也快沒了,這可怎麼活啊!”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聽說,咱們縣輕工市場那裡有招搬運工的,我彆的沒有,力氣還算可以,到時候我可以去做扁擔工,一個月下來,也不比紡織廠裡少賺。”
“哎!”龍玉嬌的大舅歎了口氣,之後說道:“傻丫頭,現在有這麼個貴人幫你,你怎麼就是不願意讓人家幫呢?大舅知道你自尊心強,可自尊心也不能當飯吃啊!當一個人都快餓死了的時候,還要那可憐的自尊做什麼?”
“哥,玉嬌不想去求人家,你就不要強求了,玉嬌是個有骨氣的人,也是個獨立的人,她不想靠男人活著,然後讓男人瞧不起。”一個中年婦女道。
隨即,大院內沉默了,好半天都沒有聲音。
李響又在外麵站了半個小時,直到大院內再一次響起聲音的時候,才敲響黑鐵門。
“誰啊?”
“是我,李響。”
過了片刻後,黑色他鐵門嘎吱一聲開了,門裡站著的正是龍玉嬌的大舅丁翠山。
李響還是第一次見到龍玉嬌的大舅。
這個男人身材瘦弱,拄著一對拐杖,眸子中透漏著一絲懦弱和一絲老實,他佝僂著腰,看著很普通。
“哎呀,你就是我們家閨女經常提起的那個李響吧?你這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啊!稀客,稀客啊!”
丁翠山將兩扇大鐵門全部打開,之後笑著說道:“小李子,裡邊請,快裡邊請,剛才我們還念叨你來的。”
“大舅好。”李響把在路邊買來的香煙和白酒遞給丁翠山,笑著說道。
丁翠山顫抖的雙手接過茅台和中華,臉上笑開了花。
“李響,你看你,來就來唄,還帶這麼多禮物乾嘛?見外了不是?”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李響說著話的功夫,抬腿邁進了龍玉嬌的舅舅家。
龍玉嬌的舅舅家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
房間內空蕩蕩的,除了兩張床和幾把椅子外,再無其他,甚至,連這個年代流行的家用電器手電筒都沒有。
看著如此寒酸的家境,李響心中微微一疼。
“玉嬌姐,我剛才去廠子裡找你,聽說你提前下崗了。”
龍玉嬌抿著嘴,心中多少有些委屈。
這時,一旁的丁翠山敲了敲自己的拐杖,開始罵街了:“還不是廠長吳勝那個挨千刀的,看上了我們家閨女,我們家閨女不願意,他就給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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