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姓餘,30多歲,臉膛黝黑,是個很健談的人,一路上大都是他在說,王鋒在聽,偶爾搭兩句話。
說完房子,他又將話題轉到當前的時事上,對於時事上的評論,他的觀點王鋒就不敢苟同了,用後世的話講就是一個噴子,在他嘴裡,這也不好那也不好,這也不對那也不對。
前世按照他的性格還有可能與對方辯一辯,但現在嘛,王鋒才懶得與他理論、糾正他的觀點。
下午4點40分左右,王鋒回到了久違的家鄉。
看著腦海裡十幾年前漸漸模糊的記憶場景清晰地再次展現在自己麵前,王鋒有一種想放聲大哭一場的衝動。
他曾經無數次在夢裡夢到的老房子,那個承載了他整個童年記憶的老房子,如今就這樣靜靜地貯立在自己麵前。
王鋒看著由於年久失修稍顯破舊的磚瓦房,心裡一陣陣地難受,前世這個房子由於年久失修,最終在2018年倒塌了,所有的記憶,溫暖的、淒苦的、幸福的、孤獨的……都統統隨著這個載體的倒塌而漸漸模糊,像無根浮萍一樣,漸漸消散於王鋒的腦海。
如今再次見到還算是完整的“家”,王鋒心裡前世曾經幻想過的一個方案浮現出來,占據了他的腦海。
前世限於財力,隻能在腦子裡想一想,過過乾癮。現在自己有了這個能力,如果不把它實現出來,恐怕多少年以後,某個夜裡他還是會因為這個遺憾而突然夢醒。
就在王鋒默默地看著眼前的房子、周圍的山林草木而陷入久遠的回憶之時,一聲呼喊拉回了他的思緒。
“圩古力,回來了啊。”一個熟悉而又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圩古力”是王鋒在村裡的小名,這個名字隻有村裡人和一些親戚才會使用。基本上出了鄉,就沒有人知道王鋒的這個小名了。
“雷婆,是啊,回來了,打水喝呢。”王鋒笑著回答。
這是王鋒老房子這裡唯一剩下的鄰居,其餘的鄰居在這些年都陸續搬走了,搬到王鋒剛才回來時經過的那條縣道兩邊去了。
這個雷婆也是個苦命女人,一生生養了七個子女,隻有最後一個才是兒子。
以前王鋒一直不清楚為什麼大家稱她為雷婆,還以為跟雷電的雷有什麼關係呢,直到重生前,王鋒才在村裡的防疫名單上看到原來她姓雷。
隨後雷婆便和王鋒絮絮叨叨、家長裡短地東拉西扯。王鋒雖然不願意,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偶爾附和兩句。誰讓輩分差著兩輩呢。
大概十來分鐘後,王鋒找到個機會擺脫雷婆,沿著一條鄉村小路向剛才那條縣道走去。
這個房子已經兩三年沒有人住過了,王鋒回來才住幾天,根本沒打算收拾這個房子,而且裡麵的木床都爛掉了,也不可能住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