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都已經被彆人給瞧見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不過呢,此時此刻讓二劉子感到無比好奇的卻是許勝利這家夥居然爬到樹上去了!難不成他是跑到樹上去尋找什麼鳥窩、掏鳥蛋嗎?
懷揣著滿心的疑惑,二劉子邁著大步子快速地穿過那片苞米地,徑直朝著許勝利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倒要好好瞧一瞧,這個許勝利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就在這時,坐在樹上的許勝利一眼瞥見二劉子正朝自己這邊走來,心急如焚之下趕忙扯開嗓子大聲呼喊起來:
“二劉子,千萬彆過來呀!這裡有野豬,有野豬啊!趕緊止步,千萬不要靠近!”
然而,身處苞米地裡的二劉子聽到這話之後,不僅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反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自言自語道:“野豬?哼,開什麼玩笑!我二劉子豈會懼怕區區一頭野豬?”
緊接著,隻見他大搖大擺地從苞米地中走了出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樹上的許勝利,同時嘴裡還念念有詞地說道:
“許勝利,咱倆商量商量怎麼樣嘛?你就當作啥也沒看見......”
可誰曾想,話還未等他說完,許勝利便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慌與焦急,扯著嗓門再次吼叫起來:
“二劉子,快跑啊!真的有野豬!”
但此時的二劉子仍舊不以為然,甚至還衝著許勝利嚷嚷道:
“有個屁的野豬!就算真有野豬在此出沒,老子隻需一槍就能將其擊斃。許勝利,你先彆急著叫嚷,能不能跟我好好商量商量……”
話音還沒有說完,二劉子就感覺到自己的地麵有輕微的震動,這時候,二劉子的目光才從樹上看向了樹下,映入眼簾的正是一頭粗大的公豬朝著自己奔來!
二劉子嚇得瞳孔猛縮,嘴巴嘟囔一聲:“我曰你仙人……”
“我這嘴巴!”
“真是開了光啊!”
二劉子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驚呼道。話音未落,隻見他迅速伸手握住背後那把沉甸甸的獵槍,並用力將其拔了出來。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舉起獵槍,槍口對準了正風馳電掣般朝他狂奔而來的那頭凶猛野豬。
然而,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胳膊像是失去了控製一般,不停地顫抖起來,而且這種顫抖如同會傳染似的,很快便蔓延到了整個身體。
此刻的二劉子就像風中的落葉一樣,瑟瑟發抖個不停。
儘管如此,二劉子還是咬著牙,用儘全身力氣試圖穩住手中的獵槍,想要完成射擊動作。
終於,他艱難地扣下了扳機。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的槍聲瞬間打破了森林中的寧靜。
可是,這一槍打出去之後,結果卻讓人哭笑不得。
彆說有沒有命中目標了,就連最基本的瞄準都沒能做到,這樣的槍法又怎麼可能擊中那頭靈活矯健的野豬呢?
此時,躲在不遠處一棵大樹上的許勝利目睹了這一幕,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心中暗自咒罵道:“這個二劉子,簡直就是一頭蠢豬啊!不對,說他是蠢豬都是抬舉他了,這家夥可比蠢豬還要愚蠢得多!”
眼看著那頭野豬距離二劉子越來越近,即將衝到他的麵前,許勝利再也坐不住了,扯開嗓子大聲呼喊起來:
“二劉子,你彆發愣了,趕緊跑啊!”
如果二劉子再這麼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不動,用不了多久,他肯定會被這頭暴怒的野豬給挑飛到天上去的。
一旦出現那樣的情況,估計許勝利又得在這裡苦苦等待很長時間,才有可能等來其他路過的人幫忙了。
至於許勝利為什麼不趁此機會趁著野豬追擊二劉子的時候,從樹上悄悄爬下來逃走呢?
原因其實很簡單,如果他真的貿然行動,萬一自己剛剛落地,那頭狡猾的野豬就突然折返回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讓自己也變成了野豬的口中之食嗎?
所以,權衡利弊之下,許勝利覺得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繼續待在樹上靜觀其變,同時不斷催促二劉子趕快逃命要緊。
到時候倒黴的就是他自己了,衡量再三,還是讓二劉子跑吧,隻要二劉子能逃走,屯裡麵肯定有人知道這個情況的,那個時候,自己就有救了。
二劉子聽到許勝利的呼喊聲,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把槍往身上一背,跑就完了。
邊跑邊把兜裡麵的苞米往外麵扔,這個時候活命最要緊,吃飽?都是次要的。
二劉子的槍法雖然不怎麼滴,但他確實跑的挺快,在野豬馬上要挑到他的一瞬間,這小子的腿像是按了加速器似的,不要命的往前麵跑。
二劉子時不時的往後麵看一眼,後麵的野豬鼻孔中發出“汾汾汾”的聲音,一道道白煙從它的鼻子中冒出。
“它奶奶滴……”
二劉子咒罵一聲,拚命的往前麵跑。
沒一會的時間,他就把野豬給甩開了。
二劉子一路狂奔,見後麵沒動靜了,這才扭頭看去,看見野豬回到了苞米地那邊。
“奶奶滴,還好我雙腿跑的快……”
“野……野豬……什麼時候跑從山上跑到東南頭的苞米地去了啊。”
“真邪門了。”
回想起方才許勝利那家夥竟然躲在了樹上,二劉子不禁暗地裡狠狠地啐了一口,嘴裡嘟囔著罵道:
“奶奶個腿兒的,原來許勝利這癟犢子玩意兒是藏在樹上啊!”
想到這兒,二劉子不由得一陣後怕,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自言自語道:
“還好老子跑得快,不然就真要被那頭該死的野豬給挑翻在地啦!”
他一邊說著,一邊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眼前這頭體型巨大的公豬,二劉子可是生平頭一回見呐!
那粗壯的獠牙,鋒利得讓人膽寒;渾身結實的肌肉塊塊隆起,充滿了力量感。光是看上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然而此刻的二劉子心中卻滿是慶幸,多虧了自己反應迅速,這才僥幸從野豬的魔爪下逃出生天。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那顆狂跳不止的心平靜下來,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胸口,試圖緩解那股緊張帶來的不適感。
過了好一會兒,二劉子才緩過神來,口中念念有詞:
“要不是剛剛許勝利突然扯著嗓子那麼一喊,把野豬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估計老子這會兒早就成了那畜生的盤中餐嘍!
算啦,好歹你也算是間接救了我一命,我這人恩怨分明,這就去你們屯子裡,找你家裡人通個氣、報個信兒。”
說罷,二劉子又扭頭朝著身後的苞米地望了一眼,隻見那片苞米地裡一片狼藉,顯然是剛才與野豬追逐時造成的。
他撇撇嘴,小聲嘀咕著:“哼,野豬,你這畜生彆得意!你小爺我可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遲早有一天我還會再回來收拾你的!”
隻是不知道,當再次麵對這頭凶猛的野豬時,二劉子是否還能像今天這般幸運呢?
二劉子除了嘴硬一點,其他的都不硬。
要不然也不會見到野豬渾身發抖,發怵,然後開槍,開槍之後再逃跑了。
不得不說一句,二劉子能跑這麼快,完全是得益於小時候挨打挨的多。
小時候挨打挨的,見到他親爹就跑,他跑,劉炮就追。
劉炮常年趕山,進山,體力很好,就在後麵追二劉子,二劉子被抓到後,劉炮當時就問他、“為啥要跑?”
二劉子回答:“怕挨打。”
“你沒犯事,怕什麼?!”
“哦……我以為我犯事了。”
“……”
他小時候有很多次就是這個緣故,鍛煉的雙腿比較能跑。
當然了,也有一方麵是劉炮當時故意的,就是在後麵攆著二劉子。
但從今天來看,還是有點用處的,要不然也不能甩掉野豬,逃出來了。
……
待在樹上的許勝利緊緊地抓著樹枝,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二劉子逃走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道:
“這二劉子跑得可真是夠快的呀!眨眼間就沒影兒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驚訝的神情,繼續嘟囔著:
“這家夥平日裡看著不怎麼樣,沒想到關鍵時刻跑起來竟然比我的速度還要快上許多呢。”
許勝利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能夠更穩當地坐在樹枝上,然後又朝著樹下瞥了一眼。
隻見那頭體型巨大的野豬正呼哧呼哧地用它那粗壯有力的蹄子使勁兒刨著樹底下的泥土,一個大坑眼看著就要形成了。
看到這一幕,許勝利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他忍不住咒罵道:
“該死的,這頭大公豬怎麼會如此聰明?居然懂得刨樹根來對付我!”
隨著野豬不斷地用力刨挖,樹根逐漸開始鬆動,整棵大樹也隨之微微搖晃起來。
許勝利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艘即將傾覆的小船上,隨時都有掉落下去的危險。
他的目光急切地望向遠方,嘴裡不停地小聲念叨著:
“二劉子啊二劉子,你可得快點回來啊!要是再晚一會兒,恐怕我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啦!”
此刻,許勝利已經清晰地感覺到樹木的晃動越來越明顯,而那野豬似乎也因為快要得手而變得越發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