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母親這麼說,許國心裡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仿佛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朝他席卷而來。
他不禁苦笑著,小心翼翼地問:“媽,那……還有其他什麼事兒嗎?”
與此同時,許國還偷偷地向坐在一旁的姥爺使勁兒擠眉弄眼,那模樣活脫脫像一隻正在拚命求救的小猴子,嘴裡無聲地喊著:
“姥爺!救我一命啊!”
可此時的韓娟目光猶如兩道銳利的閃電,直直地射向許國,她一個字一個字地緩緩問道:
“你和姥爺一起去省城,到底找的是什麼樣的工作?”
許國深知紙終究包不住火,再怎麼隱瞞也無濟於事了,於是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心一橫,索性坦白交代道:
“媽,其實……我壓根兒就沒有去找工作。”
“什麼?沒找工作?”
韓娟的聲音驟然變得冰冷起來,她難以置信地瞪著許國,提高音量質問道:
“那你這段時間究竟都乾什麼去了?”
許國被母親淩厲的眼神嚇得縮了縮脖子,依舊是沒有說出來。
“你不會跟著你姥爺去學習打獵了吧?”
韓娟挑了挑眉,聲音冷淡的問著。
話音一落,許國,許倩,韓炮三人同時一驚。
這……這也能猜到嘛?
許國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話,旁邊的韓炮連忙說道:“娟啊,其實……”
“爸,你彆說話。”
“好……”
隻見韓炮原本高昂的氣勢仿佛被戳破的氣球一般,瞬間就萎靡了下去。
他無奈地看向許國,向其投去一個意味深長且充滿同情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說:“許國,這次可真得靠你自己了,我怕是幫不上忙嘍!”
而說起韓娟究竟是如何猜到這件事的呢?其實早在李炮三次借用白龍的時候,她便已經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了。
於是乎,憑借著女性特有的細膩心思和敏銳直覺,再加上一番仔細地推敲、大膽地分析之後,她決定先小小地敲詐一下許國。果不其然,沒問幾句,許國就徹底露餡了。
倘若此時許國能夠知曉自己母親竟有如此厲害的本事,想必一定會忍不住驚歎道:
“媽,依您這能耐,不去刑偵隊簡直太可惜啦!”
然而此刻的他,隻能滿臉苦澀地望著韓娟,弱弱地開口說道:“媽,您聽我解釋……”
還未等他把話說完,韓娟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猶如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天空一般,讓人感到陣陣寒意。
她冷冷地打斷了許國的話,質問道:“解釋?好啊,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為啥要跟著你姥爺去學打獵?”緊接著,不給許國絲毫喘息的機會,又繼續追問道:“快說,這段時間裡,你到底跟你姥爺學到了些啥?還有,有沒有打到過麅子之類的獵物呀?”
說到這裡,韓娟頓了一頓,目光緊緊地盯著許國,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
沉默片刻後,她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冷冰冰的:“難不成,你什麼都沒學到,覺得太丟人了,所以才灰溜溜地跑回來啦?”
其實,韓娟倒也並非完全不信任自己的兒子,隻是因為她深知打獵這項工作實在是太過艱難、勞累而且極為考驗人的
運氣好了,說不定發現了野豬或者是熊瞎子的痕跡。
那也得要在山裡麵找蹤跡,找個幾天才能找到,最終把野豬給殺掉。
所以,她認為,許國壓根沒打到多少的獵物。
…
此時許衛國,許愛國倆人已經在許家門口外麵了。
距離家門口,也就十幾米的距離。
“終於快到了啊。”
“是啊是啊,七八天沒見許國這小子,還覺得有點想念呐。”
“大哥,我跟你一樣的想法,走吧走吧。”
…
許國深吸一口氣,迎著母親的眼神,一口氣全部嘟囔了出來。
“打到灰狗子,打了跳貓子,紫貂,抓了金雕,還有兩隻紅狗子,斧砍紅狗子。”
“抓到了水耗子,野山羊,還撿到過大漏子,撿到了三隻野豬,一隻熊瞎子!”
話音落下,許家外麵走著的許衛國,許愛國腳步猛地一停。
許衛國,許愛國倆人腳步一停,以為自己聽錯了,撓了撓自己的耳朵。
許愛國嘿嘿一笑說道:“大哥,我剛剛是不是耳朵聾了?我咋聽到許國打到熊瞎子了?”
“你也聽到了?!”
許衛國臉色一變:“我剛剛也聽到了。”
“我以為是我耳朵不好使了……”
許愛國咽了咽口水,咕嚕一聲,喃喃道:
“大哥,許國不會真的乾出來這些事了吧?”
“我……我哪裡知道啊!”
剛才許國說的不止熊瞎子,還有野豬,麅子,諸如此類的獵物。
“走走走,快去看看。”
……
院子內,剛剛隨著許國話音的落下。
許母韓娟瞪大眼睛看著許國,張了張嘴巴,遲遲沒有聲音出來。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炸開了似的。
先不說麅子,野狼,紅狗子,就連熊瞎子,野豬都被這小子給乾掉了?
這才過去多久?七八天?十幾天都沒有啊!
許國都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
還是說……許國一直在跟著韓炮在打獵?隻是之前自己沒發現?
旁邊的許倩則是給許國使眼色,仿佛是在說,你小子故意激怒咱媽呢?趕緊道歉啊!
許國無視姐姐的眼神,看著母親沒有說話,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媽,我打算買獵槍。”
聽到此處,韓娟的臉色陰沉下來,死死盯著許國,一字一句的說道:“好!好啊,好啊!”
“翅膀硬了!徹底管不住你了!”
如果沒有槍,韓娟還能逼迫許國去工作,一旦有了獵槍,屯子緊挨著安嶺,許國要是想跑,她都沒有辦法攔著。
韓娟還想繼續說話,此時門外邊的許衛國,許愛國倆人已經走到院子裡麵。
許國看見來人是誰後,喊道:“大伯,二伯。”
許衛國嘿嘿一笑:“許國,你小子可算是回來了啊。”
許衛國打量一圈,看到韓娟的臉色不好,連忙出聲問道:
“弟妹,咋了啊?臉色這麼不好?”
許愛國碰了碰大哥許衛國的胳膊,示意他看向旁邊的韓炮。
許衛國看到韓炮後,連忙說道:“咦,韓炮也在啊?”
“韓炮,好久不見啊,自從你上次走親戚,都好久沒見過你了啊,身子還好吧?”
“還好還好。”
韓炮回答一聲。
隨著招呼打完,整個氣氛逐漸尷尬了起來,韓娟看了一眼許國,吩咐道:
“去,給你二伯,大伯,姥爺搬凳子去。”
“今天大家都在,趁著這個時候,把事情全部說清楚,講明白,我就想看看,你許國還是不是我韓娟的兒子!”
“還能翻天了?!”
許國聽到後,也是一愣,看來母親還是對打獵這一行很擔心,許國明白母親的苦衷。
進山打獵是搏命,運氣好,有獵物打,運氣不好,遇到了野豬群,熊霸,或者是一群青皮子,紅狗子,那隻能留在山上等死了,屯子裡麵出事的獵戶不少。
韓娟擔心許國,理所當然。
許衛國問道:“弟妹,發生啥事了啊?陣仗這麼大?”
“大哥,二哥,你們今天剛好也在,等會許國把凳子拿過來之後,咱們再說。”
“去,搬凳子。”
許國耷拉著腦袋,點點頭:“明白。”
許倩見這個情況,知道母親是動真格的了,眼下隻能去找父親許建國,等他過來攔一下了,要不然許國一定會挨打的。
許倩想明白後,急匆匆的往門外跑去,韓娟的聲音響起:“許倩,乾嘛去?”
“媽,我去找我爸。”
“行,順便把你爸帶過來,讓他自己瞧瞧。”
韓娟的臉色很陰沉,“愣著乾嘛?還不快去?”
“哦哦……”
韓娟發起火來,誰也擋不住。
東北女人的彪悍,在這一刻完全展現出來了。
……
許國走到偏院,把屋內的凳子拿到外麵,給大伯,二伯,姥爺遞過去。
許衛國接過後,坐在
“弟媳,到底是啥事了?”
“弟媳,你快說吧,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