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這次回到屯裡後,一定努力給你掙回來!你看嘛,反正你也要跟我們一起回屯子,下次咱們再來縣城坐火車去首都的時候再給你也不遲呀,現在也不是特彆急用,所以就先讓我欠著哈,嘿嘿嘿。”
其實呢,許國原本準備好的那些錢,他可是有著重要用途的——那是打算拿來買槍的。既然如此,自然就沒法把這些錢交給姐姐了。
不過好在時間還算充裕,等回到屯子裡以後,隻要再多打幾隻皮子,或者多抓一些獵物拿去賣,要湊夠這筆錢應該不會太難。
一旁的韓炮聽到許國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喲嗬,你這臭小子居然還敢打個空頭支票出來啊!”
許國一聽,馬上又開始耍起寶來:“哎呀,姥爺,我哪有啊!您瞧,剛才您不是還給了我姐三百塊嗎?我也不多求,您就賞我兩百得了唄!”說完,還一臉諂媚地看著韓炮。
韓炮狠狠地瞪了許國一眼,沒好氣地說:“想得美,沒你的份兒!”
心裡暗暗嘀咕道,好家夥,這小子竟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了啊!我身上總共也就這麼點兒錢,結果還被這小子給盯上了。
許國見狀,急忙追問:“為啥呀姥爺?”
韓炮哼了一聲回答道:“因為你小子自己有本事掙錢啊!你看看這一趟下來,你又是弄到了熊膽,又是搞到不少皮子,可比我這個老頭子掙得多得多咯!”
自己給外孫女的錢,還是拿的老本錢,哪跟許國似的,掙錢速度太快了。
許國撇撇嘴:“姥爺,你偏心。”
“我就偏心了,你怎麼著?”韓炮笑道:“我還偏心,你小子打獵技術都是跟我學的,掙的錢比我還多,我偏啥了?”
韓炮再次說道:“快走,前麵就是郵局了。”
沒過多久,三人便抵達了郵局門口。許國率先邁步走進郵局大廳,他徑直走向繳費窗口,動作熟練地掏出錢包,數出幾張鈔票交給工作人員,並接過一張表格開始填寫收件人的詳細地址。
待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小心翼翼地將郵件遞到郵寄員手中,然後如釋重負般轉身走出了郵局。
整個郵寄流程異常順利,幾乎沒有耗費過多的時間。
許國麵帶微笑地對身旁的姥爺說道:“好了,姥爺,咱們可以走啦。”
姥爺也笑著回應道:“走走走。”
於是,他們繼續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了縣城車站。
此時的縣城車站裡,各式各樣的車輛整齊地排列著,數量頗為可觀。
由於今天許國三人出門較早,所以此刻車站內最早出發的班車才剛剛發出第一班而已。
許國快步走到開往團結屯方向的車輛前,滿臉笑容地向司機師傅詢問道:
“師傅,大概還要等多長時間才能發車呀?”
司機師傅抬頭瞄了許國一眼,又抬頭望了望天空中的太陽,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快了快了,您先上車坐著等等吧。”
聽到這話,許國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因為這樣的說辭他實在太熟悉不過了——每次詢問司機師傅何時發車,得到的答案永遠都是那幾句:快了快了、馬上走馬上走、稍等一會兒、稍等一會兒……
像這樣的情況,通常來說,基本上都得等待一小段時間才行呢。
如果運氣比較好的話,大概半小時就能出發;但要是運氣不佳,說不準就得等上整整一個小時啦!
之所以需要等待這麼久,主要還是因為下鄉的車輛實在太少了。
每次發車之前都必須要湊夠一定數量的乘客,否則這一來一回跑一趟,對於運營方來說根本賺不到什麼錢。
隻見韓炮用力地推著許國走進了車裡,並開口說道:
“趕緊找個地方坐下吧。”
聽到這話,許國便開始四處尋找合適的座位。
最終,他看中了一個靠近車窗的位置,然後迅速走過去坐了下來。
而許倩也緊跟著坐到了許國的身旁,至於姥爺,則選擇坐在他們兩人的後排位置上。
許國坐穩之後,伸手將窗戶輕輕推開,任由那熾熱的陽光灑落在自己的臉上。他默默地凝視著窗外那耀眼的驕陽,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輕聲喃喃自語道:
“終於可以回到屯子裡去了……”
自從許國重生以來,留在團結屯的日子簡直就是寥寥無幾啊。
沒辦法,誰讓他還得跟著姥爺好好學習打獵技術呢?總不能一直賴在團結屯裡不走呀。
就這樣,他跟隨在姥爺身邊已經差不多有兩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了。這段日子雖然過得有些緩慢,但許國卻能夠非常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無論是在打獵技巧方麵的熟練程度、還是對於獵物行蹤和習性的準確判斷能力,都得到了一次極大的提升,可以說是產生了一種質的飛躍呢!
唯一讓許國感覺有點不得勁的就是,沒有馴服那隻狼狗,也沒把金雕帶著。
“看啥呢?”
許倩拍了拍怔怔出神的許國,問道。
“沒,就看看外麵的風景。”
“糊弄你親姐呢。”
“姐,我咋敢糊弄你啊?”許國哭笑不得的說著:“姐,你能不能彆老盯著我看啊。”
“德行!”
許倩白了許國一眼。
一個小時過後,車子緩緩啟動。
……
團結屯,許家。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炕上,許母韓娟悠悠轉醒。她伸了個懶腰,緩緩坐起身來,動作輕柔地穿上衣服。
穿戴整齊後,她下意識地往院子外瞥了一眼,隻見當家的許建國正手持掃帚,認真地清掃著院子裡的落葉和塵土。
韓娟輕輕地推開房門,邁著小步走出房間。
她來到許建國身旁,靜靜地站定,目光落在眼前這個辛勤勞作的男人身上,輕聲開口問道:“當家的,今兒個咱吃點兒啥呀?”
許建國聽到妻子的問話,停下手中的活計,直起身子苦笑著回答道:“吃啥都行,你看著弄吧。”說罷,他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
自從兒子許國離家之後,許建國的心就一直懸著,不知為何,總覺得心頭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讓他喘不過氣來。尤其是前些日子,那種擔憂更是愈發強烈,甚至有時還能感覺到心臟一陣陣地疼痛。
按常理來講,他如今正值壯年,身體向來健壯得如同一頭牛,又怎會突然出現這樣的狀況呢?可就是在那段時間,這莫名其妙的心痛屢屢襲來,擾得他寢食難安。
然而近些天,那奇怪的症狀卻又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若是此刻遠在他鄉的許國能夠知曉家中老父的這般感受,想必他定然能夠理解其中緣由。
因為就在那些天裡,許國正經曆著一段瘋狂而危險的時光,每日都遊走在生死邊緣,稍有不慎便可能命喪黃泉。
許建國之所以會產生那樣的心痛之感,恰恰說明了他對自己兒子的無比重視與牽掛啊!
說點不科學的就是,親人在生死徘徊邊緣的時候,家人是有反應的。
許母韓娟說道:“啥都是看著做,這些天,自從許國,許倩倆人走了之後,這家就跟散了一樣,你看看你,渾身都沒勁,臉上都是喪氣的樣子。
你就跟丟了魂似的,咋跟個娘們似的,娘們唧唧的,再怎麼說,你也是一大老爺們,你瞅瞅,你現在像什麼啊?”
許建國坐在小板凳上,耳朵裡充斥著媳婦喋喋不休的嘮叨聲,但他絲毫沒有在意,目光反而轉向了身旁那隻乖巧可愛的小白狗。隻見它安靜地趴在地上,偶爾眨眨眼,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許建國清了清嗓子,打斷了媳婦的話語,接著說道:
“媳婦啊,前些日子李炮不是來過咱家想要借狗嗎?你當時為啥不肯借給他呀?”說完,他還用手輕輕摸了摸小白狗的腦袋。
韓娟聽到這話,狠狠地瞪了許建國一眼,沒好氣地回道:
“借啥借!你難道忘了咱兒子臨走之前特意叮囑過的話啦?他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把狗借給那些獵戶們。說是這狗跟他們出去打獵,很容易遇到危險甚至丟掉性命的。”
許建國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以為然,反駁道:“可要是把狗借給李炮,等他打到獵物後,咱們好歹也能分到一份啊。到時候李炮肯定會送些肉過來給咱們嘗嘗鮮的。”
韓娟冷笑一聲,雙手叉腰,大聲說道:“哼,你就光想著吃肉!就算能分到一點肉又能有多少?萬一這狗真的死在外邊了,那咱們可得重新再養一隻。
這養狗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養大的事兒,起碼得花上一兩年時間精心照料才行。這樣算下來,多不劃算呐!”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而且,上次你兒子回來看我們的時候,不是已經帶回來一隻傻乎乎的麅子了嘛。
家裡現在還有不少麅子肉沒吃完呢。你要是嘴饞想吃肉了,我今天早上就下廚給你做幾道美味的麅子肉菜肴解解饞唄。”
許建國連忙擺擺手:“我可沒這個意思,不借就不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