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炮看了看腳印,仔細再腦海中對比著,深吸一口氣,說道:“紅狗子!”
豺在東北被叫做紅狗子。
“豺?”
“對,這是豺的腳印,還好昨天遇到的是豺,如果是狼,估計咱倆都跑不出去了。”
豺狼虎豹,尋常很難在山外麵遇到,倆人昨天壓根就沒有往山深遠的地方走,估計是豺在深山裡麵餓的太狠了,這才走到了山的外圍附近。
紅狗子喜歡偷吃屯裡麵養的家禽,這是它們的特點,跟黃鼠狼差不多,喜歡偷東西,不過現在屯裡麵還沒有傳出來有家禽被偷,應該是沒有進屯。
屯子靠山的好處是可以進山打獵,同樣也伴隨著危險,山裡麵餓急的野獸們,有的會半夜偷偷進屯。
要是偷家禽也就算了,有的是會吃人。
這種事情發生過很多次,韓炮也經曆過幾次,不過那個時候都有人帶隊打大圍,就像現在屯裡麵進野豬了一樣,隻能打大圍。
“先去東南方向看看,昨天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
許國點了點頭,跟了上去,獵狗在前麵帶路,沒一會就來到了這邊。
許國到了那邊看見了兩個鞋,還有抓痕,以及一大片乾枯的血,血裡麵還有一把獵槍,周圍有零零碎碎的肉。
這些肉不用說是什麼,許國也猜出來了一個大概。
許國強忍著難受,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腥的東西。
“姥爺……”
“轉過去。”
韓炮說完之後,他自己在周圍看了一圈,確定了就是豺的腳印,韓炮無奈的站在旁邊,把血裡麵的獵槍拿了出來,回屯問問是誰,把獵槍還回去。
要說韓炮後悔昨天做出來的選擇嘛?
他不後悔,那個情況下,他不是聖人,更不可能用自己的命去博,而且當時還帶著許國,一死,就是死兩條命,他不能博,也不會博。
“走!”
許國點了點頭:“好!”
許國和韓炮經過剛才的事情,倆人的情緒很低落,許國打開話匣子,道:“姥爺,這種情況是不是很多?”
韓炮搖了搖頭:“不多,不過進山一年死在山裡麵的人倒是不少,這也是為什麼你母親不想你打獵。”
“現在你退出,還來得及。”
許國搖了搖頭:“不退!”
再退?還是沒錢,連一桶金都沒有,他不想渾渾噩噩的再走上一世的路了。
“走,我教你去逮金雕,不過救不知道你運氣怎麼樣。”
許國嘿嘿一笑:“我的運氣向來不錯。”
“對了,姥爺咱們能先去看看昨天下的套子嘛?昨天走的太急了,套子都沒有看一眼,我想過去看看,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呐。”
“行,走吧。”
許國在前麵帶路,走到昨天下套子的位置,還真讓許國說對了,裡麵真有一個獵物被套子套到了。
韓炮仔細一看,瞪大了眼睛:“麅子!”
這……
還是活的麅子。
這戲劇性也太強了吧?
昨天中午下的套子,晚上抓到了一隻麅子,今天看套子的時候,竟然又抓到了一隻麅子。
“許國,你這小子真的山神爺賞飯吃啊?運氣真行!”
許國嘿嘿的笑了起來:“第二隻傻麅子了。”
尋常獵戶進山有的四五天都不開張一次,許國就跟邪了門似的,開張的速度太快了。
一次又一次的開張,都讓韓炮陷入了不解中。
最關鍵的是,許國這套子下的啥也不是啊?
這也能抓到傻麅子啊?
好吧,也就抓到傻麅子了,換做另外一個野獸都抓不到了。
許國繼續說道:“姥爺,有繩子嘛?”
“這頭就不殺了,我帶回去,回屯讓我媽給我包餃子吃。”
“你小子……行行行,包餃子吃,包餃子吃。”
韓炮把繩子拿出來,遞給許國,許國把傻麅子栓住,拉著就這麼走了。
就這,傻麅子還跟著許國走。
一點也不帶跑的,看的韓炮都傻眼了。
邪門!
倆人走到一處空曠的地方,許國把麅子拴在樹旁邊。
韓炮把籮筐裡麵的跳貓子拿出來,遞給許國:“割下來兔腿,照著我說著做,等會做個陷阱,試試金雕能不能來。”
“好!”
許國把跳貓子的腿割了下來,隨後聽著韓炮的話,做了一個簡易版本的陷阱,把兔腿放在裡麵。
韓炮見許國做的陷阱一眼就不合格,隻好親自上手做了一番。
倆人做好陷阱之後,就躲在後麵的大樹後麵靜靜地等待著。
許國好奇的問道:“姥爺,這能抓住金雕嘛?”
“肯定能,金雕的眼睛很尖的,能看的清楚幾百米的東西,這一個小小的兔腿肯定能看見的,你小點聲。”
“哦哦哦、”
許國點了點頭,閉上了嘴巴。
倆人等了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沒有等到金雕。
韓炮把隨身帶著的粘豆包拿出來,這次烤都沒有烤,倆人直接吃的涼的。
要是金雕看見這邊起火了,有煙了,是不會過來的。
倆人吃完之後,繼續等待著金雕的到來。
沒一會的時間,這一片上空中還真的飛過來一隻金雕。
不過許國看的時候有點不滿,這金雕……咋這麼小,這麼瘦啊?
不等許國愣神,這個金雕就向下俯衝過來,許國的心情也逐漸變得激動起來。
韓炮見到後,同樣屏著呼吸,等待著這隻金雕被陷阱抓住。
果如其然,這種金雕剛剛吃了一口兔腿,就被陷阱給抓到了。
許國激動的說道:“姥爺!抓到了!”
“我知道,我知道!”
隨後,韓炮便把事先準備好的眼罩拿了出來,他正準備給金雕套上去,就聽到了周圍有一道哨聲吹來。
如果韓炮自己不養金雕的話,他肯定不知道這哨聲是啥。
但他養金雕,一聽就聽出來了這是金雕的主人在召喚它。
許國見姥爺遲遲不給金雕戴上眼罩,好奇的問道:“姥爺,咋了啊?”
韓炮則是無奈苦笑一聲:“不會這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