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還哦起來了。
牛的。
翠兒真的急死掉了,忍不住上手抓住她肩膀,想晃一晃她腦袋是不是進水了:“公主!國主徒留您一人麵對大燕軍隊,足可見他對您沒有一點父女之情,你怎麼還認不清!”
“夠了翠兒!王室隻有我一人最是沒用,留我保留王室體麵也算是發揮最大作用了,父王的決定沒錯。”淩陌把一個笨蛋公主演繹的入木三分,讓翠兒氣得呼吸困難。
她怎麼感覺公主比以前還要蠢……呸呸呸,公主隻是過於善良,才不是蠢。
攛掇十公主逃跑的話題,就在淩陌單方麵拒絕中結束了。
翠兒也沒了法子,隻能暫時這樣。
等淩陌洗漱完,禦膳房的人就送來了吃食。
殷鑭有事剛剛離開了。
淩陌和翠兒同時鬆了一口氣。
早上敵軍破城,一直到現在,天色已經全黑了,主仆二人餓得饑腸轆轆,翠兒本想先服侍公主吃完再去吃飯,結果淩陌把其他宮人全都趕了出去,拉著她坐到桌子旁。
“公主,不可。”翠兒急忙拒絕。
“我哪裡還是什麼公主,如今我隻有你了,計較這些也無用。”淩陌歎息一聲,難得強勢把她按到座位上,把筷子給她,“吃吧,以後說不定再也吃不到這樣的飯菜了。”
翠兒被她這麼一說,又悲從中來,眼眶變得通紅,掩飾性抬起袖子,她聽話拿筷子,塞了一口珍珠米煮的飯:“好吃,公主也多吃點,從早上到現在,您一點東西都沒吃……”
說著說著,她不說話了,埋頭扒飯,眼淚掉在飯上,又濕又鹹。
小丫頭要藏,淩陌就假裝看不到,安靜吃飯。
晚上,偌大的宮殿就她們二人,殷鑭似乎被什麼事絆住了,到深夜也沒回來。
問了外麵的太監總管,說陛下沒下令讓她們離開,直接在這裡歇息便可。
幾天後,夜裡星光黯淡,萬裡烏雲,隱隱有大雨傾盆的跡象。
風吹的軍旗獵獵作響。
十幾具屍體躺在地上,被白布蓋著。
一個士兵拉開其中一人的白布,露出來的赫然是須斂國國主那張縱欲過度而虛浮的臉,因為死了兩日,此刻臉色蒼白泛青,恐怖若鬼。
“我們追到人時,他們已經被難民打死了。”袁浩南沉聲彙報,“那些百姓我們也查了,確實是須斂國的百姓。”
須斂王族,沒死在敵人手裡,反而是自己的子民手裡,隻能說——自作孽,天在看,不冤。
巨雷在天際炸開,照亮一片天地,也照亮了屍體身上可怖的血洞。
殷鑭臉色沉沉,他對這些因果報應沒什麼情緒,唯獨惦記的隻有小公主,若是知道事實真相,會多麼傷心。
“陛下,事已至此,不若把他們的屍體懸掛在城牆之上,威懾其他國家探子同時收攏須斂國民心。”一個文臣在旁邊建議。
“不。”殷鑭想起淩陌哭哭啼啼的模樣,冷聲吩咐,“葬入須斂王陵,派兵守著,不準讓人打擾。”
“這……”文臣們想勸又有點不敢勸,
袁浩南第一個出聲阻止:“陛下,這些王族驕奢淫逸,橫征暴斂,暴屍荒野都算是輕的,有何臉麵葬入王陵。”
殷鑭當然知道,可是他征戰四方隻是為了開疆擴土,又不是替天行道的,若是之前這些人怎麼處置他都會交給手下臣子。
但既然有了惦念的,就算知道不對,他還是會偏心。
那是刻在骨子裡的習慣。
偏心,偏執……都有一個“偏”,但是不先偏心,又談何偏執。
不談偏心,隻談偏執,那不是喜歡,那是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