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雷千隱的反應來看,?這貪生怕死的雷城主,?應該隻是單純的怕死、跑得快,才沒有死在吞靈魔主的手裡。
並沒有被那吞靈魔主控製。
並沒有想要追究其臨陣脫逃的罪責,?畢竟這雷千隱跑得快,?也算是立了大功、傳來了緊要的消息。
不然以那吞靈魔主殺人的可怕速度來看,若無雷千隱及時來傳遞消息,怕是等大澤周遭的十九座陰司鬼城全都滅了,?都還無人知曉那吞靈魔主的到來。
“先是不知名的邪物在大澤內蟄伏,現在又來了位吞靈魔主……”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病弱的男人閉著雙眼,?喃喃自語道。
卻在此時,?一陣清風拂來,有人走近了竹屋。
夔山先生並未睜眼,?因為他知曉來的是誰。
在此人麵前,不需要高位者的儀態,?可以隨意懶散。
閉著眼睛的夔山先生,?緩緩道:“怎麼出來了……外麵的動靜,?驚擾到你了嗎?”
冰涼的手指輕輕的按在了夔山先生的眉間,幫他舒緩精神。
女子輕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如清泉流水、悅耳輕吟。
“我聽小梅說,出了大事,吞靈魔主來了大澤……看你這疲憊的樣子,就知道是真的了。”
妻子的調侃,?讓夔山無奈一笑。
緩緩道:“青墨不在,我得替他看住這北地大澤。”
“可先出了吞噬活物精氣的奇怪邪物,?又來了吞靈魔主……或許是我的黴運,連累了青墨,讓他的老巢接連遭殃。”
“看來,?我的確不適合執掌權勢。”
夔山的自我調侃,讓妻子輕輕一笑。
她搖了搖頭,道:“既然疲憊,?不如把青墨老妖喊回來吧。”
“他若是回來,這北地大澤的煩心事,就用不著你來操勞了。”
“你這些時日,休養太少、氣血已經開始虧損了,對你的傷不好。”
當年攻陷棲月島、滅殺水月宗宗主時,夔山受了那水月宗宗主的垂死一擊、留下了無法愈合的病根。
此後需要時常調理休養,若是調理休養少了,病灶惡化,就會如現在這樣氣血虧損、神魂受創。
若是耽擱久了,甚至會更嚴重。
但夔山先生卻歎息一聲,搖頭道。
“已經派青鳥去傳遞消息了,但是否要回來,還得看青墨自己的意思。”
“他對這北地大澤的基業,並不上心。”
“至於吞靈魔主在此地的消息,還得再觀望確認,才能傳遞南方、告訴那些妖魔道主。”
“這段時日,你就不要離開棲月島了。”
“吞靈魔主手段古怪,我擔心你遭遇意外。”
夔山先生語氣輕柔,女子卻微微一怔。
她略微遲疑:“可十日後,便是師父的忌辰了……”
每年的十月二十,她都會去師父隕滅之地、祭奠師尊。
而師尊隕滅的所在,便在棲月島外、距此一千裡的地隱島上。
若是不能離開棲月島的話,那今年便無法去祭奠師尊了。
夔山先生微微沉默,覺察到了妻子的猶疑。
他歎了口氣,反手握住了妻子的手,道:“十日後,我陪你一同前往地隱島。”
“但除此之外,就莫要出島了。”
“我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