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朔之看向江黎:“簪子到底是不是大力的?”
江黎微微搖頭:“我現在也不能確定了。”
老婦崩潰痛哭,指天賭咒:“簪子真是我的,真是我的,我可以發誓,簪子要是偷來,就叫我天打雷劈,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江黎心裡越發拿不準,看向陳朔之問:“現在怎麼辦?”
陳朔之又試探性的問江黎:“要不先還給她?”
至於偷竊什麼的,江黎的荷包已經找回來,陳朔之覺得沒必要和一個可憐的老婦去計較。
江黎想了想,簪子上的打磨痕跡,不像是近期,可能真不是許大力的,是她冤枉的老婦。
就和偷她荷包的事情,兩兩相抵了?
江黎把老婦的荷包還給了她:“咯,下一次偷東西彆撞上我,不然我也不保證下次會不會拉你去見官。”
老婦接過銀簪,連連給江黎磕頭:“我知道錯了,謝謝小娘子高抬貴手,謝謝小娘子高抬貴手。”
圍觀人群後方,白易一雙冷眸死死盯著老婦離開的背影,大氅下的雙拳,忍不住的顫抖。
隨從壓低聲音發狠說:“主子,這老婦很有可能就是金嬤嬤!”
白易說話的聲音也在顫栗:“去查,我要在最快的時間內,知道兄長下落!”
如果她就是金嬤嬤,那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白易手下最得力的隨從,辦事效率相當之高。
不出一個時辰,就把老婦和她的孫子一起控製起來,經過一晚上審問,老婦幾乎招的七七八八。
因為她的孫子急需瞧病,她的心亂了,做不到和審問的人慢慢周旋。
第二天一早,隨從帶著老婦來到了白宅。
白易一夜未眠,臉上卻不顯疲憊。
這是他多年查兄長消息以來,最精確的一次,怎能不激動。
老婦被扔在廳堂中間,一臉驚恐看著白易,這樣一張清冷矜貴的臉,已然與記憶中的老爺重疊。
心裡明明有了猜測,老婦還是多問了一句:“你是啥人?”
白易內心情緒激蕩,臉上卻依舊是平靜無波:“金嬤嬤,你真叫我好找啊!或者說,我應該叫你一聲方慧茹?”
金嬤嬤這個稱呼,方慧茹許久沒有聽過,她都快忘了。
便是害怕有這麼一天,出來逃荒時,她的目的地並不是永州,而是京都。
可是兒子兒媳都覺得京都太遠,皇城也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百姓能站得住腳,堅決要來永州。
躲躲藏藏、小心謹慎半輩子,報應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