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陳朔之找上陳府當麵對質(2 / 2)

陳朔之厲聲質問:“今天找人鬨市縱馬想撞死我,明天教唆瘋婦當街行凶,這都不算趕儘殺絕,那麼陳大人認為,什麼才是趕儘殺絕?”

陳慕遠震驚的瞪大瞳孔。

他不否認,曾經的確有過永絕後患想法,讓自己的秘密徹底掩埋。

可那也隻是一瞬間的想法,始終是沒辦法做到,對生養自己的,和自己生養的,斬草除根!

那麼除了他,還有誰會想要自己的父親和兩個女兒死?

陳慕遠轉頭看向身邊悠然喝茶的夏侯嫻,大概率隻有她了吧?

夏侯嫻慢條斯理的放下茶盞:“或許是你自己得罪了人也未可知。”

陳朔之篤定是陳慕遠乾的,是陳慕遠逼他離開不成,後動殺機:“我一個老頭子帶著兩個孫女才來永州城討生活,能得罪什麼人要置我於死地?”

夏侯嫻理了理自己衣袖:“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你們陳家是不是應該給我夏侯氏,給我夏侯嫻一個交代?”

陳朔之說:“你要的交代,我給不了,誰誆騙的你,你便該去找誰。”

夏侯嫻看向陳慕遠:“相公,你有什麼話可說?”

事情敗露,陳慕遠覺得自己想要的仕途,不會再有了!

他雖愧對夏侯嫻,可夏侯嫻也不該私下裡,殺他的父親和兩個孩子。

陳慕遠沒有夏侯嫻想象中的卑微求原諒,更像是鬆了一口氣,似解脫般的說:“娘子早就查出了我的底細了吧?是我利欲熏心,欺騙你在先,娘子想要如何處置,我沒有二話。”

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夏侯嫻卻不知為何,突然間心慌一瞬。

陳慕遠的態度,並不是她想看到的。

他該痛哭流涕,他該懺悔道歉,他該求她原諒……

唯獨不該是把事情放在明麵上後的解脫!

她要的是他坦誠,他極力的想辦法彌補她……

陳朔之這時開口說:“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沒權利過問,也沒興趣過問,我今天過來,便是要與你們當麵鑼對麵鼓把話放在台麵上說清楚。若是陳大人能耐,最好讓老頭子我和兩個孫女死的徹底,若是做不到,下一次可能便不是我們上門來警告,而是去官府官府擊鼓鳴冤,若這永州官府管不了郡守大人的贅婿,那麼我們便去京都皇城敲登聞鼓。言儘於此,我們就不打擾了!”

陳淑瑤憎恨的看了一眼陳慕遠,而後和陳朔之打算離開。

路過知秋的身邊時,她懷裡的小家夥突然衝著陳朔之伸開雙手。

眼淚汪汪小臉,突然笑了起來,露出沒長齊的小米牙,咿咿呀呀的。

或許這就是血脈至親的牽引吧。

陳朔之腳步頓了片刻,轉頭看向陳卓霖。

小家夥長的真真可愛極了,不怎麼像陳慕遠,眉宇間和臉型更像是夏侯嫻,皮膚白白嫩嫩像個瓷娃娃。

陳淑瑜指著知秋懷裡的陳卓霖問了句:“阿公,他是我們的小弟弟嗎?”

陳朔之收回目光,牽起陳淑瑜的手往外走:“不是,你爹娘早就死了,隻有一個姐姐!”

陳慕遠有很多話想對陳朔之說,卻沒能叫住他。

他解釋不了自己並沒有買凶殺人。

本是自己愧對夏侯嫻,替她擔下這個罪責,或許他的負罪感才能減輕一些。

陳朔之離開後,陳慕遠轉身也想走。

夏侯嫻叫住他:“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陳慕遠背對著她:“便是因為淑瑤淑瑜找上陳府,你才去查她們的吧?還有什麼好問的?”

夏侯嫻有恃無恐的承認:“是我要他們死!”

“我爹那個人,性格固執的像一塊石頭,他已經說的很清楚,隻想過自己的日子,隻要你不再繼續對他們動手,他也不會再上門,彆再做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夏侯嫻猛地把手邊茶盞打翻,站起身怒的吼道:“什麼才叫有意義?陳慕遠你告訴我,我現在算什麼?你的外室嗎?你彆忘了自己隻是夏侯家的贅婿,你怎敢這般欺我辱我?”

夏侯嫻長這麼大,第一次失了儀態,第一次像個怨婦一樣,對著自己的相公不甘怒吼,第一次用贅婿來形容陳慕遠。

人在極致憤怒的時候,什麼修養,都可以放下。

陳慕遠轉身回頭,臉上同樣憤怒:“所以你就可以讓人殺我的父親和女兒?”

夏侯嫻聲音尖銳:“你要我怎麼辦?你說我應該怎麼辦?你是要這整個永州城的人看我夏侯嫻的笑話,說我堂堂郡守之女,給一個贅婿當了外室?”

“你現在就可以去衙門官府狀告我騙婚,我去蹲大牢,拉我去砍頭,但是你唯獨不應該動我爹和淑瑤淑瑜,他們是我血緣至親,你怎麼下得去手?”

“坐牢,砍頭,你說的輕巧,難不成我去官府把事情鬨到人儘皆知,就沒有人恥笑我了?我要除去他們,難倒不是為了替你遮掩?”

陳慕遠怒不可遏:“到底是替我遮掩,還是你夏侯嫻怕丟人?”

夏侯嫻一屁股跌坐回了椅子上。

她不否認自己怕丟人,卻也有替陳慕遠遮掩的成分。

隻要祖孫三人死了,她就可以和陳慕遠維持現狀,也不會阻止父親對陳慕遠的栽培。

是她太想當然了,查到陳慕遠想要逼祖孫三人離開永州,把整個永州城的書院全部打了招呼,不允許任何人留下陳朔之。

她以為,陳慕遠能做到這般,即使以後知道自己的父親和女兒死於她手裡,為了自己的仕途,也會裝作不知道。

原來,陳慕遠是在乎血緣至親的。

陳慕遠平複了一會情緒,說:“總歸是我對你不起,你此刻大概不會想看到我,而我對你有愧疚,也有怨懟,亦不知該如何麵對你。這段時間,我會搬出去住。”

夏侯嫻哽咽說:“你要是搬出去,那就永遠都彆回來,是你對不住我夏侯嫻,不是我夏侯嫻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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