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來大了些,張氏一門心思讓他讀書學習,望子成龍,他雖然不再說什麼要闖蕩江湖,卻也沒有好好讀書。
越長越歪,總把講義氣掛嘴邊,南陽縣不學無術的同齡人幾乎被他全結交了個遍。
周大夫想,江黎偶爾有點離經叛道,但並不會恃強淩弱,除了不像個婦人,品行方麵沒有什麼太大問題,周鶴一願意和她走的近,或許真能改掉在南陽縣學的那些壞習性。
江黎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暫時有沒有戶籍也許不那麼重要。”
周大夫問:“這話怎麼說?”
他們之前已經在客棧登記過戶籍,續房不需要再登記,但是戶籍在手中總歸是要方便一些。
而且一直住客棧,花錢多不說,生活上也很不方便,哪有去租房實在?
江黎說:“今天不是災民暴亂嗎?郡守的兒子出來保證給災民分地發糧食,如果實行的話,我們應該都不需要租房子了。”
向氏激動追問:“江娘子說真的?”
江黎點頭:“我在北郊城門親耳聽見的,他說他是郡守的嫡次子,叫夏侯晟,還賭咒發毒誓來著!”
向氏一拍手,高興道:“如果真有這樣的好事,我們不買房也可以落戶在永州了。”
周大夫的激動稍縱即逝,深思起來,就能發現江黎的話不靠譜:“是上頭下來的批文?”
江黎又搖頭:“不是,那個叫夏侯晟的說這是他個人決定。”
周大夫歎息一聲:“怕隻是安撫災民的說辭罷了,便是郡守,沒有上頭批文,也不敢私自給大批災民分地發糧,這是死罪。”
江黎說:“夏侯晟和災民約定的是三天時間,我們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不差這三天的房錢。”
見江黎要回屋,周鶴一趕緊跟上去說正事:“大哥,我還沒吃飯。”
江黎回頭問:“你們中午不是吃過去官府的嗎?”
“午飯是我娘做的,我都沒吃幾口,早就餓了。”
潛台詞,我娘做的飯菜不好吃!
江黎揶揄:“真難為你了,剛從官府回來就想著吃。”
周鶴一謙虛的笑了笑:“我隨大哥,心寬!”
江黎本來是想諷刺一下周鶴一,可是周鶴一的反應,好像把她拉到同一個平行線上了!
江黎很不爽,抬手就要呼他腦袋。
周鶴一趕緊捂住頭往後退了一步,委屈道:“大哥,我說錯什麼了嗎?”
江黎隻用嘴型罵了句:你麻辣隔壁!
周鶴一沒能理解她什麼意思,試探性問:“大哥你在罵我?”
江黎瞥了他一眼,轉頭回屋,背對他說了句:“等一會我做好晚飯你再來蹭。”
周鶴一咧嘴笑:“一會需要幫忙,大哥你儘管使喚我。”
江黎推開門,入眼就見許大力靠坐床頭,迷迷瞪瞪的樣子似乎是才睡醒。
許大力轉頭,睡眼朦朧的看著江黎,還不知道她已經跑出去了一下午:“什麼時辰了?”
江黎說:“申時末。”
許大力揉著發脹的腦袋:“按理說外麵這麼大的聲音,我不應該犯困才是,這一覺卻睡的很沉。”
江黎在床邊坐下,伸手摸許大力的額頭,有點發燙,聲音也很沉悶,和平時睡醒的慵懶不同,是那種鼻子不通氣的悶聲。
“你受涼了吧?有點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