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萬萬沒有想到，李呈居然還有一招大喇叭。
這聲音也太響亮了，本還想著借機動搖一下對方的軍心，但現在看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這也讓他明白，李呈是鐵了心要開戰。
到底哪裡來的勇氣啊？
他是真看不明白，難道真打算憑那大爆竹一樣的神雷，和射一次就停半天的火槍？
簡直可笑至極。
這根本無法彌補士兵質量和數量上所帶來的巨大的差距，而且從對方的姿態上來看，竟還妄圖出城迎擊，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是吧？
“嗬，果然還是那個廢物一般的大皇子，莫不是在蠻夷手上討得幾場勝仗，就以為天下莫可敵？”
馮遠樂了，道：“打仗豈會如此簡單，今日本將軍便給這太監好好上一課，讓他明白仗該如何打。”
鎮西軍可是寧國正規軍，不是蠻夷能相提並論的。
寧國所有正規軍中，鎮西軍的戰力也是排在前列的，常年與倭寇作戰，經驗那是相當豐富，戰法戰陣絕對能讓這些北方土包子大開眼界。
馮遠得意洋洋，衝副將擺了擺手，那副將領命而去。
“擂鼓！”
嘭嘭嘭。
戰鼓響起，方才還在迷茫的鎮西軍士兵立時打起精神，隨著戰鼓的聲音，以及將官的旗語，開始布起衝鋒陣型。
雖然天水江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甚至可以縱馬，但馮遠以防萬一，並未帶騎兵。
是以盾斧兵打頭陣，矛楯兵緊隨其後，那巨大的木盾就是為了防禦火槍的。
而同時為了防備神雷的攻擊，陣形也相對散開，弓箭手在戟櫓兵的保護下虎視眈眈，全軍緩緩壓上。
如此陣形，可謂萬無一失，就憑涼州軍那區區一兩萬人，根本不夠看的。
鎮西軍十萬之眾，不過眼下僅有五萬左右，在馮遠看來，攻打一座江州城還用不著全軍出動。可彆小看他這五萬兵，鎮西軍本就是精兵，絕非涼州軍那些罪囚可以相提並論。
看到這陣仗，薑夫子等人都隻咽唾沫，緊張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滾油，落石可都準備好了？弓箭隊何在啊？”
福王此時才突然意識到，城牆上好像並沒有多少抵禦攻城的物資與武器，甚至士兵都不多，這也太不尋常了吧。
難道真的指望涼州軍能在江麵上將鎮西軍全盤擋住麼，這不是開玩笑麼？
薑夫子等人也驚了，王爺說的對啊，怎麼感覺殿下似乎沒有做太充分的準備一樣。
“沒那個必要。”
李呈負手而立，一臉自信：“此仗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結束的會非常快。”
“此言何意？”薑夫子等人不解。
“也就是說，鎮西軍很快就會敗了。”
“……”
眾人看向李呈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傻子，殿下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瘋了吧。
唯有楊武，此時目光空洞，隻是盯著對麵的鎮西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呈並沒有讓楊武參與戰前的準備工作，而楊武也沒有來找李呈討要差事，似乎雙方已經就這一仗達成了某種默契。
其實隻要楊武請戰，李呈一定會爽快的答應，這代表楊武心態平和，不會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