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江州有糧運過來了！”
喜兒興衝衝的跑來告知楊婉兒。
楊婉兒一驚，隨後大喜：“當真？”
“是真的呢，殿下將他們的糧食全都收了，這下好了，總算不會缺糧了。”喜兒說著，又道：“隻不過每石要五兩銀子。”
“什麼？五兩？”
楊婉兒眼睛頓時瞪得滾圓，如此糧價簡直聞所未聞。不要說涼州這種本就糧價很低的地方，便是京城，也不可能有這麼高的糧價，這百姓怎麼可能吃得起？
好吧，就算不是賣給百姓，而是李呈自己收，但你以這樣的價格收糧，不是純虧？哪怕隻是想應付眼前的局麵，那又能堅持多久？
“走，去將軍府。”
楊婉兒實在坐不住了，當下來到將軍府找到李呈，卻還見到李呈躺在搖椅上，擱那曬太陽呢，立時氣不打一處來。
“為何要以如此高昂的價格收糧？”楊婉兒衝過來，劈頭就問。
“因為有錢啊。”李呈笑著遞過一塊點心。
楊婉兒哪有心思吃點心，搖頭道：“可五兩一石糧，這……這簡直瘋了。”
“若不如此，豈有人運糧來涼州？”
李呈伸了個懶腰，道：“五兩一石，看似很貴，其實我們可是賺翻了。”
“這從何說起？”楊婉兒十分不解。
李呈示意她坐下，道：“江州卡住我涼宛兩州的咽喉，唯有糧價高昂，才能讓販糧者趨之若鶩，江州才無能為力。”
“所以你才故意誇大涼州缺糧的問題，以吸引糧商前來？”
“自然，而且不僅如此，我揚言五十萬兩開辦學院，展示大方，又與黑羊部大肆貿易，再加上西夏一千五百萬兩購我琉璃，涼州錢多人傻已是人儘皆知。”
李呈又將點心遞給她，道：“再加上嚴重缺糧，糧價高漲，如此有錢無糧之地，試問天下誰能擋得住其誘惑？彆說區區江州府衙，就是吳剛親自派大軍坐鎮，也壓不住利益的滾滾戰車。”
楊婉兒這次將點心接了過來，這個家夥，難怪之前不擔心。果然如他所言，隻要有錢，還怕買不到糧？
“可五兩一石……”楊婉兒覺得這實在是太貴了。
“這隻是一個投資，唯有巨大的利潤，才能讓人撞得頭破血流。”李呈道。
“投資？”
“正是。”李呈自己也拿了塊點心吃著，道：“此次前來涼州者，皆是江州各縣的地主鄉紳，家中存有餘糧，來此變現罷了，而江州城仍然並未開關。”
楊婉兒眨了眨眼睛：“所以你此舉是為了……”
“自然是為了讓天水江以南的湖州香州等外地的糧商去幫咱們打開江州的大門了。”
李呈嗬嗬直笑，道：“如此巨大的利潤，誰不眼紅？江州糧商歸官府管控，敢怒不敢言，但當地士紳可不是好惹的，他們可也想賺錢。”
“若有他們帶頭，官府也不好阻攔。屆時外地糧商定然坐不住，隻要這道口子一開，外地糧商必然想方設法紛擁而至，涼州城的糧食到時怕是得堆成山了。”
楊婉兒聞言點頭，但李呈卻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道：“可糧價著實太高了，如此又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