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李呈點頭,道:“她們已運回鳳凰琉璃,以鎮其國運。而本皇子要求她們將銀錢折算成糧食,分批運來涼州,這第一批已經在路上了。”
娜仁托雅秀眉微皺,這可能嗎?西夏怎麼會運糧來涼州?
但李呈信誓旦旦的模樣,她又沒證據,無法反駁,隻能道:“希望如此。”
若真是這樣,李呈確實穩如泰山。可西夏穿過草原運糧這種事,她真的不敢相信,畢竟草原可不太平,明目張膽的運糧食,換作是她可不敢這麼乾。
至於派兵一路護送,那也不現實,西夏並非產糧國,這麼搞得多大的成本?西夏是吃飽了撐的?除非女王愛上李呈了,否則絕不可能。
“那本公主便拭目以待,看殿下手段。”
她敢打賭,李呈一定是在騙她,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呢?到時候無糧,難道還能憑空變出糧食來?真是打腫臉充胖子。
也罷,既然如此,她就等著看笑話了。
送走娜仁托雅,達顏忍不住道:“西夏真要運糧食來?”
“確實會有人運糧,算算時日,應該也快了。”李呈微微一笑。
……
江州府衙。
前幾日關了城門,讓湖州糧商們十分鬱悶,有人甚至還找到府衙來,想讓官府通融。不過結果自然沒有懸念,王欽亭又怎麼可能答應,最後不歡而散。
而今天,又有人來拜訪,隻是並非湖州糧商,而是江州本地士紳。
來者是位姓薑的士紳,曾經也是在京城當過官的,很有名望。王欽亭自然不敢怠慢,忙以最高規格接待。
“薑大人,什麼風把您老給吹來了,快快入座。”
這位薑老夫子年過七旬,半隻腳都踏進黃土了,平時基本上不出門。而此次居然登門拜訪,顯然是大事,這讓王欽亭心中十分忐忑。
薑夫子傲然坐下,麵色陰沉。以他的身份資曆,自然不需要給王欽亭臉麵。
這年頭,士紳在地方上有著足以顛覆官府的影響力,隻要他們帶頭,官府都頭疼。甚至麵對薑夫子,王欽亭都得陪笑臉,小心翼翼。
“王大人,北城門閉而不開,此乃何意啊?”薑夫子都不想和王欽亭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王欽亭忙道:“涼州有通敵叛國之嫌,將糧食出售給蠻夷以謀利。此事雖未定罪,但我寧國有識之士無不憤慨,是以朝廷降下旨意,禁止於兩州運糧,以防資敵。”
薑夫子乃是士紳,自然要保持文人風範,所以王欽亭才有這麼一說。
此乃國家大義,不管薑夫子對他關閉城門一事有何種不滿,都不能在這事上指責於他,否則他就拿朝廷說事。
“簡直一派胡言!”
薑夫子聞言大怒,道:“若有通敵叛國之嫌,理應派人予以調查,怎能妄斷?涼州乃邊境,擔負防禦蠻夷之責,你等不支持便罷,卻又為何落井下石,殘害我軍將士?”
“大人這話從何說起啊?”王欽亭都懵了。
“哼,如今前線缺糧,人儘皆知。涼州將士在前方浴血奮戰,而你等竟斷其糧草,真是豈有此理!少廢話,趕緊打開城門,運糧前往涼州支援我軍將士!”
王欽亭張大了嘴,浴血奮戰?虧你說得出口!
隻不過,薑夫子為何如此不遺餘力的要幫涼州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