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太子冊封大典。
寧皇依然是那般威武莊嚴,坐於大殿正中,而左右則是皇後與淑貴妃。
如今的寧皇,看起來似乎老了許多,頭發也呈現出花白狀,臉色也不好看,隻是神情相當平靜,似乎並沒有對封李宣為太子有何不滿之處。
能有什麼不滿,李宣為太子無論是否吳家一派,全都讚成。在這種情況之下,隻要吳家帶頭提議,必然就是全票通過,就算他不想冊封,也拖不了多久。
皇帝也不能任性的,難道要像某個時空的萬曆皇帝那樣,躲進後宮不見人麼?
寧國可不是大明,吳家權傾朝野,橫行霸道,他若躲起來,就相當於將僅剩的皇權拱手讓人,這怎麼可能接受?
所以李宣被冊封太子是避免不了的,他也用不著做無謂的抵抗。
李宣意氣風發,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他雄糾糾氣昂昂的邁入大殿,進行著太子冊封儀式。一番流程之後,寧皇便帶著李宣前往祠堂祭祖。
叩拜之後,李宣傲然起身,從今日開始,他就是儲君。寧國眾皇子之中,唯有他有資格繼承皇位。
“父皇,可否想過會有今日?”
李宣突然開口了,而在祠堂裡作為晚輩主動開口,實際上已是不敬的行為,更何況這語氣,大有挑釁的意味。
以前的李宣雖然囂張,但在寧皇麵前還是規規矩矩的,不敢造次。畢竟寧皇再怎麼樣,也是他爹,更掌握著他的前程,最多也就是靠淑貴妃撐腰,發發牢騷。
但現在他開始飄了,因為寧皇立他為太子,就是吳家操縱的結果。如今他母親的家族已然可以騎在寧皇頭上拉屎了,他也將前程握在了自己手裡,憑什麼還要尊敬寧皇?
寧皇對他的態度也是有些意外,沉聲道:“你在諷刺朕?”
李宣嗬嗬一笑,道:“是又如何?你不是一心向著那個太監麼,如今立我為太子,恐怕心裡不好受吧。”
說完,轉而麵向寧皇,道:“我親愛的父皇,便是不好受,你也得忍著。這江山,終究是我的!”
寧皇氣得臉皮直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李宣敢當麵與他這麼說話,這才剛剛當上太子,就肆無忌憚了麼?
“你情願讓楊婉兒隨那太監去涼州,都不願賜婚於我。”李宣也是咬牙切齒,他對這事仍耿耿於懷。“怎麼著,還想著讓那太監給你傳宗接代不成?”
寧皇滿臉怒容,卻是不發一言。
如今的李宣已然膨脹了,似乎這天下已無人可以阻擋他,昂首道:“父皇,敬請放心,那太監命不久矣。”
“你想作甚?”寧皇終於開口了。
“如今我已貴為寧國太子,未來的寧皇,想要殺死一個野種還不容易?”李宣笑得十分陰沉。“他的命,我要定了!”
“你敢!”寧皇目眥欲裂。
“哈哈,果然,你心裡隻有那個太監!”李宣突然仰天而笑,道:“你怕是忘了,我也是你的兒子,也唯有我,才能延續皇室血脈!”
“殘害兄長,朕豈有你這樣的兒子!”
“少與我說教!”李宣大袖一揮,喝道:“如今我是太子,我要他死,他就活不成!”
李呈在涼州的事情他聽說了,畢竟他一直都在關注,隻想著李呈死了之後,楊婉兒會回到京城,他便可以收入房中,當個玩物。
可萬萬沒想到李呈命這麼硬,不但沒死,還奪了城,這讓他實在難以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