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迅速起身,臉上冷峻的神色瞬間被陰雲籠罩。趙雅蘭的消息,李浩親自跑來通報,足以說明事態的嚴重性。
“老夫人怎麼了?”葉天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逼人的威壓。
李浩眉頭緊皺,一臉焦急:“天哥,剛收到消息,老夫人在趙家老宅裡突然暈倒,情況不明,現在剛送往私人醫療團隊進行搶救。”
“什麼?”葉天陡然站了起來,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
他母親趙雅蘭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之一,這些年來,儘管疏離了二十多年,但他們之間的羈絆隨著重逢而逐漸加深。
如今聞聽母親出事,他的內心瞬間被一股如寒潮般的焦慮淹沒。
“葉天,我陪你一起去。”蘇沐雪一眼就看出了葉天眼中的急躁,主動開口說道。雖然她仍顯得有些虛弱,但目光卻透著一絲堅定。
葉天微微頷首,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轉向李浩:“立刻安排車。”
幾分鐘後,葉天一行人就駛向趙家老宅。
車內的氣氛沉寂得令人喘不過氣來,蘇沐雪側目望著葉天,他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微微發白,似乎在隱忍情緒。
“葉天……”蘇沐雪輕聲喊了一句,伸出手,試圖抓住他的手。
葉天回過神,低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勉強揚起嘴角,安慰道:“彆擔心,我的母親她從來不是弱者。”
儘管他嘴上這般說,蘇沐雪卻能感受到下握在手心的那隻手,微微顫抖著。
這一刻,葉天的強大和不安同時交織,讓她的心中浮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悸動。
終於,車子抵達了趙家老宅的大門。
朱紅的院門此刻敞開著,門口守衛森嚴,氣氛帶著一絲不尋常的不安。
院內,幾輛黑色豪華轎車並排停放,葉天敏銳地察覺到其中幾輛並不屬於趙家。
他目光一凝,神色越發冷峻。
剛下車,葉天和蘇沐雪就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喊住:“葉天少爺,夫人已經脫離危險。”
來人是趙家的私人管家周伯。
老人一臉焦急,臉上露出幾分疲態,看向葉天的目光帶著複雜,似乎欲言又止。
“周伯,這裡發生了什麼?”葉天沉聲問道。
周伯歎息一聲,壓低聲音道:“少爺,剛才在夫人暈倒前,二房的人突然造訪,說是要商量家族產業劃分的事情。估計談話時觸怒了夫人,她才會情緒激動,導致昏厥。”
“二房?”葉天眯了眯眼,嘴角浮現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趙家的二房,與趙雅蘭的關係一向不睦,平日在家族事務中也多有齷齪。
這個時候突然來的“拜訪”,恐怕事情絕不單純。
“少爺,現在二房的人就在客廳等著,說等夫人醒了再繼續談話。”周伯聲音裡透著一絲憤然,卻礙於身份不敢表露得太明顯。
“很好啊,真是個好時機。”葉天冷笑一聲。
他已經壓抑到極點,這些跳梁小醜居然還想趁火打劫?
他大步向主宅走去,蘇沐雪緊跟在他身後,對周圍那些目光冷漠掃視,儘顯她作為京都第一財團千金的威儀。
房間內,趙家二房的老家主趙亨正氣定神閒地品著茶,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他身邊則站著趙家的一乾子侄輩,一眾人談笑風生,儼然把趙家老宅當成了自己的地盤。
葉天推門而入的瞬間,屋內的笑聲戛然而止。
“葉天少爺回來啦。”趙亨放下茶盞,笑眯眯地望向葉天,“聽說雅蘭妹子身體不適,我們都是親人,這才趕過來看望。沒想到她竟突然昏倒了,真是讓人擔心啊。”
葉天冷冷掃過屋內眾人,嗤笑道:“趙老家主倒是真的會擇時機,母親病倒剛送醫,你們人就堵上門了,未免也太巧了些吧?”
趙亨被這話堵得一時無話,臉上的微笑卻未曾散去:“葉天少爺,這是誤會,我們絕無惡意。”
“有沒有惡意,我自然會查清。”葉天邁步走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趙亨,“現在,我隻問一件事。母親現在病臥搶救,不方便見客。
你們這一大群人,若不速速離開,是不是想再添一口病床?”
“你!”趙亨瞬間變臉,怒意隱現,“小子,你不過是個才回趙家的外室之子,論資格與威望,你憑什麼對我們頤指氣使?”
“憑我是趙雅蘭的兒子。”葉天眼神犀利無比,嗓音冷酷,“趙家的家主繼承人,非我莫屬。我的話,就是你們的命令。”
趙亨氣得臉色鐵青,剛要開口反駁,卻在對上葉天那殺意凜然的目光後,不由得一哆嗦。
他發現這個少年的氣場竟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那雙深邃的眼眸裡仿佛藏著滔天的怒海,與他對視,竟讓人有種自覺渺小的錯覺。
“好……好一個伶牙俐齒。”趙亨陰鷙地一笑,“葉天少爺果然不好對付。不過年輕人,太囂張可不是什麼長久之計……這話,日後你會明白的。”
“那就拭目以待。”葉天冷哼,直接撥通保鏢隊長的電話,“來幾個人,送趙老家主出宅。”
話音剛落,便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門口接連湧入一隊身形魁梧的保鏢,動作整齊劃一地站成一排,冷漠地看向趙亨一行人。
“你敢!”趙家二房眾人臉色劇變,卻在葉天冰冷的注視下,不得不偃旗息鼓,灰溜溜地被“護送”出了老宅。
葉天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知道,今天隻是開始,這群人不會善罷甘休……
然而,就在趙亨等人走後不足十分鐘,一直沉默不言的周伯突然快步走來,神色恐慌地說道:“少爺!醫院那邊傳來消息……”
葉天霍然轉身,心口一緊:“出什麼事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