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盯著沐柒柒的側臉，眼裡閃著幾不可微的失落和惆悵。
紀羨染手指微動，當著幾人的麵，順勢正大光明地拉過沐柒柒的手腕。
忽略了一旁幾道殺人般的目光，麵色如常地說了一句：“小柒，我們走吧。”
“嗯，好。”
看著她漸漸離去的背影，楚暮零忍不住喊了一聲：“沐柒柒。”
他上前一步，語氣中帶著一絲隱忍和焦躁。
即將走出教室的沐柒柒身子頓了一下，轉頭看向楚暮零，神色有些莫名：“乾嘛？”
楚暮零：“我……”
一旁的紀羨染狀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這天色黑得還真快。”
沐柒柒一聽，立馬當機立斷：“楚暮零，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我還有事呢。”
說完，拉著紀羨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謝與淮收回視線，靠坐在身邊的桌子上，單手插兜，眉前有一撮劉海掛下，整個人顯得有些落寞和頹廢。
她還是走了……
挫敗感無力地襲來，楚暮零“砰”一聲拳頭砸在堅硬的桌麵上，久久才深吸一口氣。
可，手上再痛也及不過心中的萬千複雜情緒。
紀羨染。
祁瑾摩挲著手指，妖冶多情的桃花眼望了眼身旁的兩位好友。
明顯的低沉情緒，他怎會看不出來。
原因是什麼，他也心知肚明。
他又何嘗不是。
張了張嘴，一向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會長大人在這一刻卻啞口無言。
說什麼呢。
說他們三個人竟然喜歡上了同一個女生？
不，不是三個，還有被沐宸拉出去的肖裕之呢。
或者，還要再加上不按常理出牌，又狂妄又囂張的封雲肆。
但他們再怎麼好，再怎麼優秀，也抵不過一個從天而降的紀羨染。
祁瑾艱難地閉了閉眼，他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人，難道就要無疾而終了嗎？
不，他絕不會認輸。
祁瑾：“行了我們也該走了，時間不早了。”
出門前，他看了眼依舊待在原地的楚暮零和謝與淮，眉頭一蹙。
歎了口氣，走到二人身邊說了一句：“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這句話不止在安慰他們，也是在提醒自己。
再不有所行為，恐怕他的第一次暗戀真的要以失敗告終了。
祁瑾的話好似點醒了兩人，謝與淮和楚暮零對視一眼。
兩人都看懂了對方眼中的情緒。
謝與淮直起身，輕笑出聲：“阿瑾看著無欲無求，沒想到……”
頓了頓，又似自嘲般：以前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幾個人竟然都栽在了同一個人身上，而且這個人，還不是一般的女生……”
楚暮零眸光泛著波瀾，不知想到什麼同樣笑出了聲：“一般的女生，你謝與淮也看不上吧。”
謝與淮彎了彎唇角，側著頭望向他：“也是，那就……”
祁瑾：“公平競爭。”
楚暮零接上：“各憑本事。”
仿佛達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三人轉身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