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三阿哥的伴讀家世都很低,一個是齊妃母族的,還有一個滿軍下五旗的;四阿哥更是到現在連個伴讀都沒有。
而蘇爾氏出現在名冊裡,沈眉莊也拿不準,要麼是皇上又在試探什麼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東西;要麼就是他給沈眉莊的恩典。沈眉莊比較趨向於後者,蘇爾氏隻是鑲白旗,在前朝又沒有太大的勢力,況且她在皇上眼裡可是個不懂政事、見識淺薄的女子啊。
除了兩位伴讀,還要從上三旗包衣中選幾個哈哈珠子。伴讀的事情,沈眉莊在皇上麵前也不可能真的做選擇,隻能旁敲側擊,而哈哈珠子卻是要她自己來挑的,這個倒也不難,叫蘇爾氏尋摸一番即可。
“娘娘,禧嬪從養心殿回宮,在半路上差點摔下了轎輦。”
沈眉莊推了推順嬪:“好了,坐凳子上去,貼著我太熱了。禧嬪在哪摔的?”
“在儲秀宮附近的鵝卵石小道上。”
沈眉莊歎了口氣:“你去把這事兒告訴欣嬪,也不要她做什麼,彆被人坑了就行。”
皇上將甄遠道召回,又把甄嬛迎進宮,後宮祺貴人日日都在為此事生氣,前朝的瓜爾佳鄂敏也沒消停,這段時日可是上了不少折子。
畢竟當年甄遠道一案到底怎麼回事,這對父女心知肚明,皇上雖口頭上允諾了禧嬪,說會重查甄遠道一案,實際上卻並未有什麼動作,瓜爾佳鄂敏若想將甄遠道徹底按死,現在就是最合適的時機。
“采月,等等,”沈眉莊叫住采月,“你同欣嬪說,祺貴人與禧嬪到底有舊怨,隻要不會牽扯到她,便由著二人去鬥吧,咱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們還是忙起來比較好。”
晚些時候,甄嬛果然叫流朱拿著一塊鵝卵石去了花房,想找人問一問那石頭一般用在什麼地方,可甄嬛在後宮並沒有什麼話語權,花房的奴才便以不得空推辭了。甄嬛坐在碎玉軒,看著垂頭喪氣的流朱,心中滿是無力感。
她在這後宮中什麼勢力都沒有,隻靠著皇上的寵愛,並不能成什麼事,還是得想想法子才好。
甄嬛抬頭看了一眼崔槿汐,問道:“槿汐,你與蘇公公,似乎曾是同鄉?”
崔槿汐愣了一下,福身道:“是,奴婢與蘇公公從前有些交情。”
崔槿汐先前因著碎玉軒失火一事被貶去浣衣局,後來甄嬛回宮,她央了蘇培盛許久,才走關係調了回來,可蘇培盛那時候也說,這是最後一次幫她了。
況且她與甄嬛三年未見,早已沒有從前的親近,兩人總有些彆扭和生疏,崔槿汐想借機回來,是因為浣衣局的差事實在是太苦,她的手早已被凍瘡折磨得粗糙無比,從前碎玉軒失火一事已經翻案,禧嬪回宮又需要人伺候,把她調回來也算是合情合理,她隻想借機逃離浣衣局。
崔槿汐明白甄嬛的意思,可她如今隻想做著自己的差事,把日子熬過去,二人又不曾如上一世一般共患難,她憑什麼為禧嬪做這麼大的犧牲?
而且,就算她有這個意願,蘇培盛也未必肯啊!崔槿汐又不是傻子,蘇培盛對她早已沒了從前的熟絡,更多的是客氣和疏離,此次從浣衣局出來,蘇培盛說是最後一次,崔槿汐明白,二人的同鄉情,已經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