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直接聽愣了:“你倆背著我準備了這麼多?都不提前跟我打個招呼嗎?”
沈眉莊:“這不是你一生產完就跟你說了?要是生產前告訴你,叫你分心了怎麼辦?”
安陵容點點頭:“好像也是。”
又覺得有些不對:“眉姐姐!什麼一生產完就跟我說?分明是我花五兩銀子才聽來的故事!”
沈眉莊按住自己的荷包:“覆水難收,錢都到我手裡了,已經跟我姓沈了哈。”
延禧宮東配殿笑成一團,安陵容的母親林氏就坐在一旁,滿臉笑意地看著她們打鬨,鼻子一酸,又趕緊將眼淚擦掉。
做額娘的,不就希望女兒能平安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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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扯到禦前的事情,沈眉莊一向小心謹慎,是不願多做什麼的,算計不成最大的原因就是皇後在永壽宮的內應出了問題,將計劃泄露了,沈眉莊隻需提前做些準備,“恰巧”撞破毒蛇的事情,再稍微推一把皇後便可。
畢竟毒蛇是被人送進永壽宮的,永壽宮的小太監是被人收買的,報信的小盧子沈眉莊壓根不認識,繡夏是聽命去的產房,弘曜“危在旦夕”的言論也是她親口說的。
至於巡邏侍衛上出現的小疏漏?表麵上根本看不出問題,侍衛們還是照舊當差,隻是錯開了一趟延禧宮門口的巡邏,退一萬步講,就算蘇培盛真的發現了,沈眉莊賣了蘇培盛這麼多人情,這點小事無傷大雅,他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皇後好歹已經吃過幾次虧了,此次雖出了變故,但也及時掃清了尾巴。
供詞遞到禦前時,皇上又砸了一個茶盞:兩個小太監什麼都沒招,繡夏在進了慎刑司的當晚,留下一封血書為自家娘娘抱不平,說是看不下去皇上寵愛新人卻冷落皇後,擅作主張做了這些事,然後便咬舌自儘了。
那皇後又為何會收到六阿哥出事的稟報?蘇培盛查出了一個小太監,名為小布子,正是沈眉莊初入宮那年,收了麗嬪的銀子吃裡扒外,被攆回內務府的,他分不到好差事,對永壽宮懷恨在心,此次碰巧聽到小盧子要稟報的消息,在延禧宮外等著看笑話,結果小盧子一直沒出現,他沒忍住,上前替小盧子完成了任務。
這供詞看上去沒什麼問題,蘇培盛去盤查了一遍,此人也正是他自己所說的情況,可延禧宮裡頭沒有一個人看見了向剪秋報信的太監,宮外也沒人見過,自始至終都隻看到剪秋一人在門口站了會,那小布子明顯是推出來的替死鬼。
皇上氣得夠嗆,他已經拚湊出了這個局的真相:借著毓嬪去延禧宮陪淑貴人生產,對六阿哥下手,若六阿哥被毒蛇咬了,那毒又難解,以皇上對六阿哥的重視,或許真的會不顧正在生產的淑貴人,直接叫柳默前去診治;
再將六阿哥“危在旦夕”的消息透露給淑貴人,淑貴人受驚,不管會不會對胎兒有影響,柳默人不在,太醫院值班的兩個太醫,都是今年剛提上來的,醫術如何暫且不說,這兩人的背景太乾淨了,簡直像是專門為此次算計準備的;
就算永壽宮的算計未曾得手,延禧宮那邊的計劃照舊進行,最好的情況,淑貴人生產沒受到影響,可她在生產時先是六阿哥出事,再有自己的太醫被叫去給好姐妹醫治,心中當真一絲隔閡都不會有嗎?
“好,好得很啊!”
蘇培盛趴在地上,已經快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