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浣碧又要開口,甄嬛是真的急了:“浣碧!淳兒!我覺得有些餓了,你們要不要吃些糕點?”
浣碧依舊滿臉憤然,但是甄嬛眼裡都是警告,她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隻小聲嘀咕了一句“本來就是”,聲音極小,連甄嬛都沒有聽清楚,身後的佩兒眼神卻閃了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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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永壽宮裡已經開始進行早晨的熏艾,沈眉莊坐在炕上,看著窗外的人忙忙碌碌,淺書去取香包了,一回來便腳步匆匆朝著正殿走。
“娘娘!”
“怎麼了?又打聽到什麼了?”每次淺書走快的時候,幾乎都是因為打聽到八卦想趕緊講給大家聽,沈眉莊都已經習慣了,也就自然問了出來。
“外邊都在傳,說,說莞貴人腹中的龍胎不祥.....”
沈眉莊心中一驚:“淺書,這話你從何處聽來的,可還與其他人說過?”
“是四執庫兩個灑掃小太監說的,奴婢知道輕重,隻同娘娘說過。”
“妄議皇嗣是大罪!這話你隻當從未聽過,也從未說過,明白嗎?”
見淺書點了頭,沈眉莊才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麵上的凝重之色卻沒有絲毫減淡,龍胎怎麼可能不祥?若有人非要將時疫和甄嬛的喜脈聯係起來,那不祥的也隻能是——
甄嬛。
沈眉莊看向窗外,這般陰毒的法子,頃刻間便將寵妃和皇嗣都按進了泥裡,也隻有景仁宮那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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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皇上息怒呀!”
蘇培盛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早在走進禦書房的時候,他就預料到會有這一遭,可這傳言都傳到自己耳邊了,總不能不管吧?
“息怒?朕如何息怒!龍胎不祥,那朕呢?朕這個天子也不祥嗎?”
蘇培盛哪敢接話喲,隻能把頭往地毯上再摁兩下,恨自己不能直接挖個洞鑽進去。
那可是皇上的血脈,龍胎不祥,那不是指著皇上的鼻子罵嗎?可這次時疫和莞貴人懷胎的時機就是碰上了,雖是兩日前才報上來,可京中最早出現時疫症狀是在十多天前,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風寒,這才無人注意。跟敬事房的記檔一對,那幾日正是莞貴人侍寢啊!
蘇培盛突然打了個哆嗦,心中的盤算戛然而止。
不對,龍胎雖有皇上的血脈,可也隻是一半,皇上是天子,天子不可能不祥,那麼還能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