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動聲色,隻是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常態,就這麼若無其事地帶著徐若邪回家。
隻是有一點不同尋常,今天在路上遇到了兩個小朋友,瞧模樣似乎是徐若邪的同學。
他們帶著純真的笑意,熱情地朝徐若邪打招呼,那清脆的童聲在空氣中回蕩。
看到南書時,他們也是一副毫無拘束、笑嘻嘻的模樣,眼睛裡閃爍著好奇與友善。
一切看起來,好像都正常……
回到家,南書走進廚房,輕輕打開櫥櫃,精心挑選了一個素淨淡雅的花瓶。
他將花瓶仔細洗淨,接了半瓶清水,然後把那朵彎折的向日葵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調整著角度,讓它能以最舒適的姿態待在那裡,心裡默默念著:能挺一天是一天吧。
晚餐時分,溫馨的燈光灑在餐桌上,南書做了幾樣徐若邪愛吃的菜,熱氣騰騰地擺在桌上。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一餐就結束,味道雖然沒有多好,但兩個人吃也還能過得去。
陡然結束了忙碌的高考備考日子,南書還有一些不習慣。
但腦海裡突然像被什麼擊中,又浮現出徐若邪手腕上那絲不對勁。
他微微皺眉,猶豫了片刻,還是起身拿了醫藥箱,緩緩走進了那間房間。
他知道這可能會導致徐若邪不開心,因為在非一般情況下,徐若邪不喜歡南書進他的房間。
而此時的徐若邪正坐在書桌前,全神貫注地寫著作業,手中的筆在作業本上沙沙作響。
突然,他眼角的餘光瞥見南書走進房間,心中猛地一緊,小小的臉上,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臉上滿是不開心的神情。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明顯的不悅。
如果隻是南書人進來也就罷了,可偏偏他的手裡還拿著東西,徐若邪定睛一看,像是醫藥箱,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有些害怕自己手腕上的秘密被他察覺到。
他下意識地用手緊了緊衣袖,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蜷縮起來,整個人顯得格外不自然,仿佛一隻受驚的小獸,想要把自己受傷的部位隱藏起來。
南書一言不發地徑直走到他的床邊,眼神堅定而不容置疑。
他輕輕地扯過徐若邪的手,動作雖然輕柔但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徐若邪本能地想要抗拒,他用力往回拽了一下,可終究還是敵不過一個成年人的力氣,那隻白皙的小手就這麼被南書穩穩地扯了過去。
南書緩緩地掀開了他的衣袖,看到那纖細的手腕上青青紫紫的一片,有些地方顏色深如墨染,有些地方顏色淺似淤青,看上去不像是偶然打鬨一次就能造成的,倒像是時不時就會出現新傷疊舊痕。
南書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打開醫藥箱,拿出消腫止痛的藥膏,輕輕地在那些淤青處塗抹著。
他的動作很輕很緩,仿佛在對待一件無比脆弱的東西。
徐若邪更是羞愧地低下了頭,眼睛盯著地麵,不敢與南書對視,心裡亂成了一團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