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差點就是兩條人命了,幸好有人趕去拉住了那個女的……
他們說……
他們說得太多太多,各種各樣的版本都有。
可是無一例外都在陳述著一個事實,他已經走了。
裝著南書的瓷罐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抱在懷裡,褚言赫不認識,但有人說,那是孟和生的父親。
可為什麼之前,他從來沒見過。
隻是此刻,並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褚言赫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跟隨著人走完了葬禮的全程……
在那冗長而壓抑的葬禮儀式裡,他仿佛置身於一片荒蕪的夢境,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虛幻,唯有那瓷罐的存在是如此真實,真實得讓他無法呼吸。
葬禮結束之後,孟和生所謂的父親就不見了身影。
而那個從未出現過的母親,聽說人已經瘋了,在天台的那一天就已經瘋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們也不至於找上孟和生的父親來處理他的後事。
也就在那一刻,南書的任務進度達到了100%。
比起治愈她的“病”,因為精神錯亂造成的短暫遺忘,也不失為一種拯救。
褚言赫獨自站在那片剛剛舉行過葬禮的空地上,風,冷冷地吹過,卻吹不散他滿心的悲涼與迷茫。
他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頭,隱忍了很久的淚水,終於在這一刻決堤而出。
他想起曾經與南書共度的那些時光,那些歡笑、那些爭吵,如今都化作了最鋒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割扯著他的靈魂。
那個曾經鮮活地存在於他生命中的人,永遠地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也隻留下他一個人……
他什麼都來不及,什麼都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