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讓自己的孩子變成這副模樣?
可褚言赫沒忘,導致南書進到手術室最直接的原因,恐怕是他!
何芝並沒有回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是在褚言赫的心上劃一道口子。
終於,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褚言赫一個箭步衝上去,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緩緩說道:“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他的身體非常虛弱,而且心理狀況也極為堪憂,需要好好調養和進一步的心理疏導。”褚言赫長舒了一口氣,可那緊皺的眉頭卻並未舒展。
至少人活下來了……
在南書的病房裡,褚言赫輕輕地走到南書的身邊,握住他的手,仿佛在向他傳遞著力量與安慰。
而南書微微顫抖的手指也似乎有了一絲回應,這一絲溫暖在這冰冷的房間裡顯得如此珍貴又如此令人心碎。
此刻的何芝卻不知道去哪了。
在那寂靜而又煎熬的病房裡,褚言赫的目光緊緊地鎖在南書的身上,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心頭劃過一道細細的痕。
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終於,南書的睫毛微微顫動,總算是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然而,當南書的視線觸及到褚言赫的那一刻,病房內原本存在的溫情瞬間如泡沫般破碎,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恐慌。
南書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身體下意識地劇烈顫抖起來。
由於動作幅度太大,插在手臂上的針頭處開始回血,那原本包紮好的傷口也因牽扯而滲出些許刺目的血色,在潔白的紗布上暈染開來。
褚言赫的心猛地一揪,他的手慌亂地伸向呼叫鈴,急切地按了下去。
很快,醫生和護士匆忙趕來,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響。
醫生快速地查看了南書的情況,隨後,目光冷冷地掃向褚言赫,毫不留情地將他驅逐出了病房。
褚言赫的腳步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他呆呆地站在病房門口,透過那門上小小的玻璃,眼睜睜地看著醫生準備注射器,將鎮定的藥劑緩緩注入南書的體內。
南書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最終又陷入了昏睡之中。醫生和護士緊接著開始了新一輪的包紮,他們的動作熟練而又迅速。
一切處理好之後,醫生護士們才走出了病房。
這時,那位看起來頗為年長的醫生輕輕歎了口氣,對著等待在門口的褚言赫說道:“彆再刺激他了,再這麼折騰下去,他的手都保不住,本來以後正常使用都困難。
我也不想多管閒事,送到我這來我就是救人的,不過病人身上的傷都是怎麼來的你應該清楚,你們彆不拿人命當命啊……”
這位醫生或許是因為經曆過太多這樣的事情,所以他心裡明白,自己的力量太過微薄,根本阻止不了這一切的發生,他隻能寄希望於自己的這一番勸說,能夠稍微減輕一點床上病人的痛苦。
而站在門外的褚言赫,聽著醫生的話,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個“川”字,心中的擔憂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泛濫開來。
他全然不知在這個醫生的眼中,自己已經被認定成了一個施暴者,依舊在那裡滿心憂慮地守著病房。
褚言赫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坐立不安,他不敢進去了。
他的出現,好像把一切都變得更糟糕!
南書的身體在逐漸痊愈,蒼白的麵色漸漸有了些許紅潤,虛弱無力的手腕也能慢慢活動,可他的心理卻仍舊一成不變,甚至慢慢開始有些糟糕。
往昔的遭遇如同濃重的陰霾,沉甸甸地積壓在他的心頭,每一次回憶都像是在撕裂尚未愈合的傷口,讓他陷入更深的痛苦與絕望之中。
而這幾天,褚言赫都在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裡看著南書,看著他正常的接受治療,看著他慢慢的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