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了很遠很遠的路,來到了玉湖村村民的墳山,這是專門留給村裡逝去的人的。
一步一步緩緩地走著,腳下的路仿佛沒有儘頭一般,走了很久才走到了一片碑林之中,這裡矗立著一個個高大的石碑。
最後,趙父的腳步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微微鼓起的小土包處停下了。
江明望有些訝異:‘這是青禾?’
這與周圍環境相比顯得格格不入,彆人家都是高高大大的墓碑,上麵還掛著五顏六色的彩紙,擺著貢品。
而這座墳墓隻是一個小小的土包,上麵的弧度隻能說明它跟旁邊的路不一樣而已。
許是怕江明望不清楚,趙父還特地和他解釋了一番。
“我們村子裡麵的習俗,沒有後的人,是不能立碑的。
你說他啊,來的時候小小的,走的時候也小小的……”
趙父說著,似乎又是想到了一些傷心事,看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人,慢慢離開了這個地方。
江明望很不能理解,怎麼那麼大的一個人,最後就隻有這麼小小一點了。
他聽著趙父的話沒有說什麼,而是在想著:‘一年,十年還有有人記得他,可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呢?’
逝去的人總要被人遺忘在曆史的長河中,可若有一天自己也走了,那誰還能記得他……
江明望感覺的自己的眼淚好像不值錢,不然怎麼來到這裡後,每換一個地方都嘩嘩嘩地往下流。
他就這麼呆坐在那裡,用手輕輕撫摸著墳塋的泥土,仿佛能感受到南書。
江明望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樣痛,淚水不斷湧出,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試圖說出那些憋在心底已久的話語,但喉嚨卻像被堵住一般發不出聲音。
最後,他隻能默默地低下頭去,將臉貼在冰冷的泥土上,感受著那份無儘的悲傷和思念。
他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任由淚水從眼角滑落,滴落在土地上。
“小蠢貨,我來履行承諾了……”
然而,回答他的隻有風聲和寂靜,還有那座孤零零的小土包。
“你是不是嫌我來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