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你這是在為難老夫啊！”
許久，李斯長歎一聲。
風燈的陰影下，李斯的身影被拉長，他眼中滿是肅然與凝重，他心裡清楚，嬴北埕這是在向他示好。
在奉天五郡，黑勝與彭越掌管著一支大軍，近十萬之眾。
這是一個極限。
如今有了奉天大營，更是削減了這一支大軍的威脅，而這也是嬴北城能夠名正言順掌握大軍的極限。
以嬴北埕的聰明，自然也清楚，他想要繼續掌軍，拉攏軍中諸將，始皇帝不會允許，唯一的破局點，便是拉攏文臣。
而他這個信奉法家的丞相，便是最好的選擇之一。
而李由成為蘭京中書令，這便是嬴北埕的示好。
心念電閃，李斯一直在猶豫，他到底要不要接受這份示好，始皇帝正在壯年，此刻站隊皇子，風險太大了。
酒一盅又一盅下肚，李斯眼中滿是掙紮。
.......
嬴北埕回到鹹陽的消息，直接讓博士學宮炸鍋，同樣的，楚係也是奔走相告，一時間，鹹陽城中暗流湧動。
可以說，在鹹陽城中，嬴北埕的名聲很差，在楚係，諸子百家，世家，包括勳貴眼中，都是眼中釘，肉中刺。
博士學宮中。
辯難堂中，氣氛有些凝重。
淳於越率先開口：“諸位，陛下東巡，前往蘭京，這一次帶著肅慎君回來！”
“這.......”
縱然是淳於越率先開口起了一個頭，但是，眾人都有些沉默，他們都清楚，嬴北埕不惜儒家，對於博士學宮也是不友善。
他們是扶蘇的擁護者。
始皇帝讓嬴北埕留在鹹陽，這其中的意味，太過於讓人震驚了。
“淳於博士，此事尚未有定論，還是先行找王相問問具體情況，也找一找皇長子！”
叔孫通眼中掠過一抹精光，朝著淳於越，道：“王相作為丞相，知曉的東西，必然比我等更多！”
“而皇長子此行前往蘭京，一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皇長子縱然沒有親眼所見，想來也是有所耳聞的！”
“嗯！”
淳於越點了點頭：“明日，老夫約見皇長子，叔孫通博士約見王相，希望可以打探出來具體的消息！”
“好！”
這一刻的博士學宮，是有些慌張與不安的。
他們在大秦的諸皇子之中，選擇了扶蘇，他們也隻能依靠扶蘇。
他們對於大秦的諸皇子，都進行了詳細的了解，所以，他們清楚，在大秦帝國之中，唯一一個對扶蘇有威脅的皇子，便是嬴北埕。
.......
長公子府。
“舅公，坐！”
扶蘇眼中帶著笑意，給昌文君斟茶。
“諾！”
羋顛落座後，看著扶蘇，道：“皇長子，陛下讓肅慎君留在鹹陽，這是.......？”
這一刻，羋顛欲言又止。
他心裡清楚，有些話，不適合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