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
劉宏正躺在泳池邊消暑,這是他新開發的玩樂項目,名叫:“裸遊館”。
顧名思義就是裸體玩水的地方,劉宏也沒辦法,誰叫洛陽夏天的這天氣太熱了呢!
什麼海天盛筵那都是靈帝玩兒剩下的。
“張讓。”
“老臣在,陛下有什麼吩咐?”
“那小子回去之後有什麼動作?”
“回陛下,史侯殿下去了車騎將軍府上。”
“何苗啊,那這小子去找他可算是找錯人了,何苗不會幫他的。”
劉宏接著問道:
“他可還見了什麼朝臣沒有,袁紹,韓馥,或者其他什麼人?”
張讓如實說道:“回陛下,沒有。”
張讓實際上知道劉辯在食肆見了韓馥,但那是張銘出獄之前,而又因與他們設的局有關,自然沒跟劉宏講。
“張讓啊,你說這盧植會同意當那小子的老師嗎?”
張讓思索片刻,小心的答道:
“老臣想這王太傅是近臣,盧子乾應該會同意吧。”
這時躺在水池中的劉宏微微一笑,這張讓又跟他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這盧子乾若是想當之前就不會拒絕了。
這時劉宏聲音突然低沉了起來,張讓知道陛下這是要下令了,於是躬身等待命令。
就聽到劉宏說道:
“那個彈劾盧子乾的小黃門叫什麼來著?”
“回陛下,是小黃門左豐。”
劉宏繼續說道:“那個左豐就打發他出宮吧。”
張讓一聽立馬就明白了靈帝的意思,“陛下這是要打算放盧植出獄了!陛下就這麼努定史侯可以請的動盧子乾?”
盧子乾是什麼人物?張讓曾聽人說,盧植年少時,跟隨馬融學經,馬融家中常有歌女表演歌舞,而盧植在馬融家中學習多年,從未為此瞟過一眼。
這種心智堅定之人,又怎麼會輕易改變決定呢?
張讓心中疑惑,卻不敢開口詢問,最近他感覺又有點看不懂眼前的陛下了,想想至少有好幾年沒有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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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
“唉,本初啊,這次咱們可虧大了啊!”
出言之人正是許攸。
許攸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中常侍夏惲之事,這件事鬨得這麼大,也有袁紹憑借袁家“四世三公”的影響力在吞波助瀾。
逢紀道:“子遠,也不能這麼說,這十常侍人人得而誅之,咱們理應出手。”
許攸說道:“唉,可這件事是史侯挑起的,現在張銘出獄,不僅是張銘背後的黨人,不少士人也已經注意到了這位皇子了。
即使最後這個夏惲被誅,不知多少人會把這件事算到史侯的頭上。”
則是一直沒有開口的袁紹開口說道:
“子遠,這十常侍我必誅之,一個小小夏惲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這十常侍猖狂了這麼多年,勢力越來越大,我更擔心這次不能功成,而不是這功勞的事情放在誰的頭上!”…。。
說這話時的袁紹,豪情萬丈,他本就長得不俗,此話一出更是有一股英雄之氣。
這不免讓一直以為袁紹愛士養名,培養名望的的許攸愣住了。
這時一旁的逢紀說道:“主公說的不錯,當務之急乃是夏惲,隻有鬥倒了夏惲,咱們才能再圖張讓、趙忠乃至整個十常侍。
到了那個時候,還缺這一個夏惲的名望嗎?”
這時逢紀看向臉色有些微紅的許攸說道:
“子遠,至於史侯那邊也不用擔心,須知史侯要拜盧植為太傅,盧植已然拒絕。
盧子乾是何許人天下皆知,他這一拒絕,天下人會立馬想起,這史侯是皇子,到時候這名望未必就會落在史侯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