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聽到這熟悉的名字的時候,輕笑了一聲,他的眼神看不真切,但是能看的出來他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的溫柔。
良久,他緩慢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我就是霍侃。”
他抬頭看著宿聿白,他的眼神很是溫柔,像是在透過他看著什麼人一樣。
他張了張嘴,想說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孩,孩子,我是,我是你的父親。”
宿聿白一開始並沒有說話,但是這種沉默讓霍侃心中很是忐忑。
宿聿白點了點頭:“嗯,方才,我已經知道了。”
他也是沒想到,宿聿白會知道自己是他的父親:“你?”
是不是小婉……
“在那老頭子的日誌中看到了。”宿聿白似乎是知道了他的想法,隨後就立刻說道。
一開始霍侃還沒有反應過來宿聿白說的老頭子是誰,但是隨後就反應過來了,他說的是雲漆。
謝星言師父的名字就喚作雲漆。
“原來,原來是這樣。”霍侃聽到後,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怎麼的,緩慢的點了點頭。
“他也許久沒來了啊。”
“我師父,我師父他已經去世了。”謝星言的語氣中含著悲傷,開口道。
“你說什麼?阿漆他死了?”霍侃聽到了她的話之後,突然直起了自己的背。
但是他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的很是厲害,似乎都要把肺給咳出來了。
宿聿白的手頓了頓,到最後還是拍上了霍侃的脊背。
等到霍侃緩過來之後,他的眼神看向了謝星言:“你就是雲漆的弟子吧。”
“是,晚輩是。”謝星言對他行了一個晚輩的禮。
“你方才說,阿漆死了?他,他一向是身體很好,為何會,會,突然去世了?”霍侃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他如此激動的心情,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呼吸著。
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臟一樣,他的眼角有一滴一滴的淚流出來。
“師父他,他是被人害死的。”謝星言垂下了自己的眼眸,掩飾住了自己眼底的傷心。
霍侃雖然身體有些不行了,但是之前畢竟也是厲害的人物,他蒼老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狠厲:“是誰乾的?”
謝星言的唇瓣顫抖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是晚輩無能,還未能查到真凶是誰,但是晚輩一定會為師父報仇的。”
霍侃張了張嘴巴,本來想說什麼,但是想到了自己這個模樣,若是年輕時候的自己還可以。
但是現在不給彆人拖後腿都是好的了,他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這一生中本就沒幾個朋友,阿漆是他的至交好友,可現在,他連為他報仇的能力都沒有。
這是他第二次覺得自己很是無能,第一次就是小婉死去的時候。
“若是為阿漆報仇之後,可否告知我一下。”霍侃的聲音中帶著懇求。
“自然是可以的。”謝星言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
“經常聽阿漆提到你,原來沒想到都這麼大了。”霍侃語氣有些慢吞吞的說著,帶著一絲絲的感慨和懷念。
麵容上滿滿的都是悲傷,明明前一段時間阿漆還在這裡陪著他,跟他說著關於聿白的事情,現在就突然就去世了。
“我與你師父是至交好友,你直接喚我霍伯伯就好。”霍侃看著謝星言很是慈愛的說道。
他也算是,看著謝星言長大的了。
“是,霍伯伯。”
謝星言看了一眼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宿聿白,有些焦急,他怎麼不說話呢。
於是謝星言直接就替宿聿白開口說道:“霍伯伯,我們今日前來,是有事想要問您。”
霍侃抬起了頭,緩了口氣,然後看著他們兩個人說道:“你,你們是想問,絕跡吧?”
謝星言的眼睛中劃過了一絲的驚喜:“霍伯伯,所以您知道哪裡有太一元草嗎?”
“我並不知道。”霍侃搖了搖頭說道。
“那,那不是……”謝星言突然有些卡殼了,她該怎麼說,現在她也有些亂了。
霍侃抬眸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語氣淡淡的說:“你們想聽一下我的故事嗎?”
“願意的霍伯伯。”謝星言點了點頭回答道。
“我其實有一個雙胞胎的弟弟,叫做霍乾。”
“您有一個弟弟?”
“沒錯,我的雙胞胎弟弟與我長得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眼角處比我多了一顆痣而已。
我出生在風國的一個家族當中,本應該幸幸福福的過完這一輩子,但是事實並非這樣的。”
“風國,雙胞胎視為不祥。”宿聿白默默的說道。
日月穀處於夏國和雪國的交界之處,所以,她確實對於風國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