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察覺到什麼嗎?”蕭鳳傳音道。
“沒有,”賀慶臉上仍是滿臉不正經的玩鬨神色,傳音的語氣卻是意料之外的沉穩,“昨晚我什麼都沒感覺到,那家夥可能因為之前的探測躲起來了。還有,後半夜小艾突然醒來一次,臉色很差,像是做噩夢了。”
蕭鳳“嗯”了一聲,回道:“知道了。在搞清楚是誰跟著我們之前,還是暫時跟著馮道友他們吧。今天師兄你先想辦法探探他們的虛實,逍遙門向來避世,又遠在蘇杭,這兩人突然出現在西域,多少有些可疑。”
賀慶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另一邊,裡屋。
徐宗則坐在炕邊,沉默著雙臂環胸,不時扭頭看一眼窗外。
兩個大點的站在大門口鬥嘴,另一個小魔修被主家的兒子追得滿院子跑。
光看這景象,他橫豎想不明白,就外邊那幾個看著腦子裡就缺幾根弦的小孩,馮亦究竟是怎麼從他們身上看出價值的?
“喂,老馮,”徐宗則抬腿踹了一腳旁邊正在收拾東西的馮亦的屁股,“你小子彆不是老樹開花,看上人家小姑娘又不好意思開口,給我在這瞎扯理由,實際上就是為了找機會跟人家套近乎吧?”
“滾蛋。”馮亦頭也不抬地罵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心臟的人看誰都臟。看見那小丫頭腰上的東西沒?”
徐宗則揚起下巴飛快掃了一眼,沒想到卻差點撞上賀慶的視線。他收回目光,心裡莫名有種偷窺的心虛感,於是乾咳一聲,刻意中氣十足道:“看了,你是說乾坤袋嗎,沒什麼特殊的吧。”
“誰讓你看乾坤袋了,”馮亦直起身,沒好氣道,“軟劍、在腰上纏著的軟劍!算了,我的錯,我不該跟你這種人說話兜圈子。”
他走到窗前,抬手將窗扇合上。
“這兩個小孩絕非師出無名之輩。那小丫頭身上的軟劍,柔而不散,韌而不鋼,絕非尋常鍛材可以煉製。光選材就得耗費極大精力,更彆說還需煉製成足以承受金丹修為的靈劍,隻怕宗內有名的鑄劍師也不敢放言可以一次成功。”
“還有那小子的重劍,如果我沒有看走眼,應當是由一整塊玄鐵鑄造而成。雖然年限不是很高,但像這種由整塊玄鐵製成的兵器,幾乎都是有價無市。”
馮亦吸了口氣,單手撐在窗框邊上。“至於那魔修小鬼,應該不用我多說吧。你我活了幾十年,見過這樣的魔修嗎?”
徐宗則搖頭,笑罵一聲:“操,見過魔修,誰見過十來歲的化魔期魔修,剛一打眼我還以為是我瘋了。打娘胎裡修也不能這麼變態吧?”
“所以說,跟著他們。就算這幾個小孩本身沒什麼問題,他們背後的東西也會先憋不住的。”馮亦總結道。
聽完這話,徐宗則狠狠搓了一把頭,眉頭緊皺。“媽的,最煩這種藏頭藏尾的。跟‘那個人’一樣,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得來點消息,追到這裡線索卻又斷了。”
“稍安勿躁,老徐。”馮亦起身回頭,神色如常道,“都追了這麼多年了。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屋外適時傳來賀慶的催促聲:“馮大哥,徐大哥,你們好了嗎?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馮亦眉毛一挑,朝徐宗則笑了一下。
“走吧,還坐著乾什麼。小朋友要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