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瘋狂的想法呢,師尊。”遲重林笑了笑,“這是要否定整個修真界啊。”
在他對麵,陳泫安靜坐在床榻上,頸側垂下一縷長發。發絲烏黑,襯得他的脖頸更顯蒼白纖細,像白鶴的長頸。
但遲重林比誰都清楚,陳泫這副皮囊下究竟藏著多麼可怕的力量。
無論外表如何無害,陳泫的本質是無法輕易被外界更改的。他是無法被馴化的野獸,心裡藏著一股誰都不服的血性。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怕這條路最後是自己的屍體,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前行。
這一點,在前世時,遲重林已經親身驗證過了。
真是個殘忍的家夥。
遲重林低頭苦笑一下。
他正欲再說什麼,卻聽房門被人從外麵敲響。
“進。”陳泫側頭道。
得到回應後,門被推開一半,一顆腦袋從門後斜斜地冒出來。
是寧雲淺。
寧雲淺似是沒想到遲重林也在陳泫的房間,有些意外地揚眉看了他一眼,隨後扭頭對陳泫道:“陳師叔,我師父找您,好像有話要跟您說。”
陳泫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後起身,準備前往喬瑜的房間。
遲重林也自然地站起,跟在陳泫身後,一副準備一同前往的架勢。
直至走到房門口,寧雲淺才伸手撈了他的胳膊一把。
“我師父隻叫了陳師叔,”寧雲淺衝他擠眼睛,壓低低聲道,“要說啥連我都不給聽,咱就在外麵等著得了。咱哥倆也好久沒見了,順帶嘮嘮嘛。”
遲重林腳步一頓,回頭看向站在房門口的陳泫。後者與他對視一眼,目光示意他稍等,隨後推門進入了房間。
房門無聲閉合,隔絕了內外兩個空間。
偏偏在這個時候
遲重林眼神微暗,想起陳泫剛才問自己的那個問題,不禁有些煩躁。
陳泫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問起上界,肯定是有人提及了什麼。是非明子還是喬瑜,或者、齊懷善是否也知道些什麼?
儘管重生一世,他對於上界的了解也是知之甚淺。這種未知讓他不安,尤其是這種未知與陳泫息息相關。
在白鶴間的那五年,陳泫究竟經曆了什麼?
對於遲重林的滿腹心思,寧雲淺則無知無覺,在一旁繞著圈打量他:“哎你這一年咋長的,怎麼變化這麼大,我都不好意思喊你小遲弟弟了”